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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啦。”貝凝一直安撫著胡妮,她們倆的角色好像完全對調了。貝凝釋然而寬容地:“會發生這種事大概也是我命中註定,你就別再為難這位養豬戶了。”
這幾句話貝凝說來平平常常,一點也沒有刻意調侃的意味,可是聽在別人的耳朵裡,效果就大大不同了。尤其柏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力似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養豬戶?”
貝凝疑惑地歪了歪頭,有點單純,又有點可愛,一雙清澄的眼眸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這隻豬不是你養的嗎?”
是他養的他就是養豬戶?他堂堂大律師的名聲簡直毀於一旦棗
然而糟就糟在貝凝說這話的口吻,既不是取笑,也不是嘲諷,她就這麼一徑平平常常地說著,像是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根本就讓人對她發不了脾氣,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至此,柏毓一個頭困惑到快變成兩個。他今天是遇見什麼天外奇人了?
罷了,早點閃人算了,幹麼在這裡跟這兩個不相干的女人浪費時間?柏毓迅速掏出一張名片,對貝凝公事公辦地,“今天你的一切金錢損失,我願意賠,打電話到公司給我。”
說完,像是怕再看貝凝一眼又會一發不可收拾,他手下挾著花生,匆匆轉身就走。
對花生,柏毓可是一點也沒有疼愛寵物的打算。他緊緊逮著它,毫不同情地忽略花生打從鼻子裡發出的抗議,還K了它的豬頭一下,威脅它:“再不安分,小心我把你送到豬圈去!”
花生像是聽得懂似的,微微地咕嚕了一聲,便不敢再亂動了。
然而花生聽話的行為,依然安撫不了柏毓心中的不平衡。呸!什麼不好送,送他一隻麻煩的豬!
不過柏毓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棗如果不是花生,他大概不可能會遇見剛才那個奇怪的女孩。
她真的是個不尋常的女孩,思想的方式似乎跟一般人不大一樣棗他不由自主地邊走邊想。
而且,不尋常地讓他印象深刻啊棗
“快點快點,我肚子餓啦!”
原本,胡妮堅持要送貝凝回家,說擔心她會因為比賽棄權而情緒低落什麼的,結果,卻是胡妮太后似地窩在貝凝小套房裡的沙發墊上,而貝凝像阿信一樣在廚房忙東忙西,辛苦得像只小蜜蜂。
從這點可以看出貝凝的心腸實在是一流,因為胡妮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經常心軟。
然而把煮好的菜端到小茶几上後,貝凝不由得喟了聲:“唉!下午做菜做了一半,沒想到晚上回家來繼續做。”
談到下午的意外,貝凝心裡還是覺得可惜。烤豬腳是貝凝的拿手絕活,她辛苦了好久,只為了今天的比賽,沒想到卻被逼得棄了權。
“還說呢!”胡妮塞了一塊橘汁里肌到嘴裡。“就有你這種人!我那時一直在替你打抱不平,你居然還扯我後腿,幫那傢伙講話。”
貝凝辯解:“你不覺得是你罵得太兇了嗎?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應該跟人家道歉。”
“要我去道歉?我有沒有聽錯啊!”胡妮誇張地大喊起來。“我看哪,乾脆跟他要求賠償好了。那個養豬戶不是留了張名片給你?”
貝凝習慣性地側了側頭,呆呆而疑惑地,“你要他賠什麼?一隻豬腳也才一百多塊。”
“你白痴啊你!”要不是胡妮現在嘴裡塞滿了美味的食物,她鐵定會罵得更大聲。貝凝不敢再回嘴,吐了吐舌頭,乖乖去翻名片了。
“XX律師事務所,”貝凝背書似地機械念道:“律師,季柏毓。”
“呸!”胡妮差點把嘴裡的毛豆給啐了出來。“律師就了不起?一臉機車樣,小心我找人扁他!”
胡妮會說這種話不是沒道理的。她小時候的鄰居都是在道上混的,混到現在也都有大哥、二哥之類的等級,她要想扁個人,那還真是容易之至。而貝凝深知她的背景,當下張惶了起來。“喂,你可別真的去扁人家,人家又沒做錯什麼事。發生這種意外,只能說是老天不幫忙。”
“怪了,你幹麼這麼緊張?”胡妮白她一眼,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子,她立刻鬼鬼地笑了起來。“哦……該不會,你喜歡上他了吧?”
貝凝秀麗眸子一睜,盯著胡妮像在看怪物。“天……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也對。”胡妮促狹神情收斂了些,挾塊豆腐扔進嘴裡。“不過說真的,他在你心中是一個驚歎號、句號,還是問號?”
真是複雜的符號學……貝凝又癟嘴又側頭地想了半天。“我想是那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