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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拐角。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是啊,不能走。要是就這麼功虧一簣,她連一條退路都沒有。標書和演示稿都沒拿到,謝榮昌那隻老狐狸,是一毛錢都不會付的。到時候,這座城市裡,再也沒有一家建設公司敢用她,所有心血和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再怎麼猶豫,還是要回去的。程歡只好慢慢地穿好外套,走到樓下去。
傅憲明倚著車門,一邊抽菸,一邊等她。早晨淡淡的陽光,透過疏落的樹陰照在他身上,溫暖又寂寥。他還穿著乾淨的細條紋襯衫和西裝外套,珍珠灰的絲質領帶——這麼整齊的上班衣服,大概是直接從公司開車過來的。
程歡低下頭,輕輕走過去,聽見他說:“上車吧。”
就這樣而已?關於那天會議室裡那一場軒然大波,他什麼都不想說?
傅憲明幫她關好車門,踩熄了剛抽一半的煙,繞到駕駛座這邊上車,拉起安全帶,發動引擎,一直沒說話。
程歡忍不住偷偷從眼角瞥他一眼,臉色那麼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呃,回公司——我應該直接回設計部那邊吧。”她沒話找話。
傅憲明仍然不說話,只顧著開車。
“你用不著這麼嚴肅吧?”程歡努力開著玩笑,搞什麼,大老遠來接她,就是為了耍酷?
傅憲明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隨便就敢不上班,你當公司是遊樂場?”
“事情都鬧成這樣,我怎麼回去啊?”程歡脫口而出,還不都是他!現在只怕小道訊息都已經登上了八卦週刊了。
傅憲明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慢慢過來,握住程歡的手,輕輕握緊。
程歡一震,暖流從指尖一直湧到胸口。
他什麼都不用說,解釋的話,鼓勵的話,安慰的話,都沒有這緊緊一握來得踏實。
程歡低下了頭,他的手心那麼溫暖,幾乎要把她的心燙傷了。隱隱的炙痛,讓她說不出話來。過去的每一幕,每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欺騙,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是他握錯了她的手。
“程小姐,早!”
一大早,程歡就在大堂裡遇見保潔組的大嬸。
“哦,早。”程歡有點訕訕地打著招呼,來得這麼早,就是怕跟別人擠電梯。現在大信建設只怕是沒有不認識她的人了吧。
“昨天晚上沒睡好啊?”大嬸放下抹布和水桶,湊了過來,“看眼圈都黑了。”
“是嗎?”程歡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睡得好才怪,翻來覆去都是星河廣場的事。
“年輕人不要那麼大的心思,很傷神的。”大嬸臉上的笑容像朵菊花,“別管那些人胡說八道,你看咱們老闆也都一心一意護著你,還怕什麼?”
程歡愕然,抬頭看著面前這張笑臉,突然慚愧得幾乎想逃。
昨天已經把標書拿到手了,全部的資料,都已經如約交給了謝榮昌。按照他們之間的協議,至少還要等到正式收購大信的時候才能離開,因為還有一連串的計劃要實施。大信的客戶資料,決策層的應變決議,還有股東方面的資料,也都要慢慢收集。
可是,在這個早上,她幾乎連走進電梯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跟謝榮昌毀約,就是當了逃兵;如果繼續留在大信,就還要扮演一個叛徒的角色。程歡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哪一種身份更可恥。
慢慢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程歡覺得兩條腿好像灌了鉛。放棄吧,算了吧,才剛剛開始,她已經這麼疲倦。
推開門,一陣淡淡花香撲面而來,程歡呆住了。
辦公桌上一大束新鮮的粉紅玫瑰,正粉嘟嘟地綻放著,朝她嬌嫩可愛地微笑。
傅憲明從椅子裡站起來,“這麼早?”
程歡呆呆看著他,“你——你怎麼在這裡?”
“已經等你半天了,一直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花放在你桌子上。”傅憲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麼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洩露了一絲靦腆。
程歡看了看桌上那一大捧的花,又看了看傅憲明,忽然心酸得差點掉眼淚。
不要了吧,他對她好一分,她的負疚就重一分。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花店的老闆一直大力推薦這一種。”傅憲明慢慢走過來,兩隻手插在褲袋裡,“我是第一次去花店。”
程歡啞口無言,咽喉好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了,是,他何必自己去花店,隨便叫秘書打個電話也就夠了。
“你不喜歡?”傅憲明站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