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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乎,在朱佑樘之後,朱見深又陸續有了十一個兒子。
由於自始萬貴妃對朱佑樘便有忌心,自然不會在朱見深耳旁少說他的壞話,致使朱見深久而久之對這皇太子亦缺了好感,有幾回還險些罷黜了他太子的位置。
到後來,朱佑壬入了朝班,朱見深對這侄子是出自真心的欣賞與喜愛,是以,對這見識與氣度均遠遜於朱佑壬之親子更起了嫌棄。
對於父親舉止心思,朱佑樘心知肚明,卻始終忍妒於心,在宮廷多年為求自保的歲月裡,已將這年輕人磨練得極懂人心,表面上,他敬重著朱佑壬,實際上,對這堂兄,他心底是擺脫不去遠不及其的心結。
再加上前些日子,朱佑壬竟還幫父皇尋回了年長於他的民間皇子牧星野,更使得朱佑樘心中生起恐懼,雖然事後牧星野因不慣皇室生活留書而去,但在朱佑樘心底卻已成了個揮不去的陰影,他就怕朱佑壬會在父皇耳畔建言,找回牧星野取代他這皇太子的位置。
誰也沒想到,朱見深卻在四十一歲壯年之雙腿一伸,下了黃泉!
朱見深葬禮上,即將繼任的太子朱佑樘雖一臉哀慟,心底卻是說不出的快活。
也終於,輪到該由他朱佑樘大聲說話的時候了嗎?
偌大國喪,除了文武百宮、後宮嬪妃外還有眾多朱氏宗室子孫,廣場上人山人海,一式身著白衣。
依姣是跟著父親來到會場的,會場上到處白影幢幢,在雖是哀傷卻有些嘈雜的氛圍裡,一個白衣少女緩緩踱近了湛碧沁身旁。
會場上穿白衣的人觸目皆是,這少女卻出奇地搶眼,她美得恍若天仙,清靈得彷佛不屬人間當有,少女踱近湛碧落,兩人低喊了聲,繼之少女伏進湛碧落懷裡泣不成聲。
不只湛碧落認得這少女,依姣感覺得出她的父親也認得,華延壽身子乍然僵硬了起來,眼神停駐在少女身上久久不移。
可有關於少女來歷及其他事情依姣已無暇搭理,她突然在遙遙角落裡發現了一抹灰影,那抹灰影是隨著白衣少女出現在人群裡的,可這會兒,少女來到湛碧落身邊,那抹灰影卻只佇足了片刻,繼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會場。
那抹灰影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能一眼認得出,毫不猶豫地,依姣撥開人群,沒命地往灰影追了過去。直到出了城垛遠離了人群,她才追上了那抹灰影。
“師兄!”依姣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男人聽見她聲音停下腳,回過頭,正是依姣師兄辛步愁。
“依姣!”他神色依舊漠然,可眸中有掩不住乍見師妹的喜悅,“你也來了燕京?”
“不只我……”她邊點頭邊喘氣,半天才恢復了正常呼吸,“爹也在這裡。”
“我知道,”他眼神微黯,“方才我已遙遙見著他了。”
“見著了還不過去問候一聲?”她微微哼氣,“爹不生你的氣了。”
“是嗎?”他淡淡笑,不太在意,“事已至此,他再氣也無濟於事了。”
“我不懂,”她搖搖頭,“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恢復漠然,伸手撫了撫師妹為了追上他被風吹亂的髮絲,“這陣子,你還好嗎?”
依姣不作聲點點頭,心頭是暖的,畢竟,師兄還是惦記著她的。
“當時倉卒間離開鬼墓山,我惟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他說得真心,“再次見面,你好像又長大了點。”
“人如果不會長大,”她哼了哼,“那豈不成了妖精?”
聞言他微愣,繼之淡淡笑了,“是呀!是人就該長大的,”他嘆口氣,“看你這樣我也能放心地離開了。”
“離開?”依姣愣住咬著唇,“你要上哪裡?”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為什麼?”她傻傻問道:“你不回來了嗎?”
“一次問兩個問題讓我怎麼回答?”
辛步愁睇著遠方,“離開是因為這裡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留戀的東西了,有人邀我去作客,而我正想嘗試過些不一樣的生活,至於回不回來,”他淡著眸子,“我也不知道,也許哪天想想又回來了,也或許,就此客死他鄉。”
“能不能不去?”她問得有點可憐兮兮。
“不能!”他回答得俐落,卻突然揚起頭,淡淡睇向依姣,“你曾說過想陪我行醫江湖,行腳天下,為我煲湯的,這提議還有效嗎?”
她突然不能呼吸也無法思考了,怎麼可能?
她系在必死居木匾下的紅絲繩還沒多過院裡插著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