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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擇械、統理將軍以下之千夫長等種種瑣事,每日都能將他累到幾乎都是用爬的回到帥營。
每天他都累得像狗似地回到她身邊,自然也沒心力再與她說笑,她也無所謂,只是幫他拭著臉、捏著筋骨,看顧著累癱了的他昏睡在鋪上。
可這會兒,依姣顰眉眺著遠方,前日夜裡號角聲暴響,前陣發喊,幾里外都聽得見對陣斯殺的叫吼,他也有兩日未曾歸營了,若非她得守著自己允過他絕不上戰場的承諾,若非她擔心他受傷回營時尋不著她,她的人早已同她的心一般飛去了遙遙數里外火光連天的雪地上。
遙遙一個黑點駛破了雪幕朝她奔來,依姣認出那是朱佑壬的馬,她控制不了自己地飛奔向馬,馬嘶趨近,她才在雪地裡看了個分明,不是他,她的心口突然破了個大洞發著寒,是趙燕姚,他被鮮血惹了滿身!
依姣將視線投向他身後,卻覷不著她想見的人。
“別看了,華姑娘,”趙燕姚一手捂著肩上傷口一邊急吼,“是壬王讓我來的,他要我告訴你,此地不宜久留,快回中原去!”
“回中原?”那紅豔豔的血灑在雪地上使她有些恍神,她從不怕血的,今天卻首度覺得噁心,“壬王呢?”
“他……”他搖搖頭,“他受了重傷,該死的,”他咬牙切齒,“原來程將軍他們都是奉符公公之命來的,我也是聽了傳聞才知道,出征前,符公公給了密令,哪個將軍能先拂起戰火,能率先攻打韃靼,回朝重重有賞,符公公還讓他們甭在意壬王指令,難怪前些天壬王派出去致送和平信函的探子全沒回音,那些人剛出了營地便讓人給殺了。”
他惱火道:“這幾天咱們已近韃靼領域,對方早有線報見咱們大軍緩緩開至戒備已妥,就等著看咱們如何表態,前天夜裡,程將軍先沉不住氣開拔奇襲,其他將領自不願落於人後,一個個領著手下兵丁開殺,韃靼自不善了,立即予以反攻,王爺人在陣前,但統的卻是一盤各有鬼胎的散兵,眼看著咱們就要敗了,所以,王爺讓我來叫你快點走……”
趙燕姚話未盡,但聞馬嘶,只見依姣俐落翻身上了帥營外的戰馬,方向卻不是往中原,而是往向火光蔽天的戰場。
“華姑娘,你!”趙燕姚咬咬牙勒轉馬頭,“你當真要去?末將陪你!”
“不!你不可以去!”她冷著眸,“你必須安安妥妥回中原見朱佑樘,然後告訴他壬王留下的話,‘寧馬革襄屍當沙場戰魂,毋逆旨叛逃做不忠懦亡’,朱佑壬並未抗旨,並未戰前廷逃,他會謹遵聖旨守在屬於他的沙場的!”
馬鞭飛速下,輕靈身影倏地馳遠了趙燕姚視線外。
急飛的雪片,很快就掩沒了那纖巧的人影。
遍地觸目驚心殘破累累的屍骸混在雪堆裡,幾次拖慢了依姣的速度,這輩子她死屍見多了,卻從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的人間地獄,這麼多折耗傷亡的生靈共憩在這陌生的雪地裡,而這,就是戰爭的代價?
她心無旁騖在哀鴻遍野的傷兵殘屍間搜尋著,她有信心找得著他,即使,只是具死屍!
果不其然,在一個小小雪白的山丘處,一個孤獨的旗幟下,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那隻沽滿了鮮血的旗幟已然殘破不堪,卻還隱約認得出是個明字,說到底,這一切,就是為了這個“明”字嗎?
她坐在雪地裡將閉著眼的他抱至她膝上躺定,就像他每天累癱在她懷中時的模樣。不同的是,他傷得很重,氣息微弱,肩頭上還嵌著一隻箭頭。
他睜開疲重的眼瞼,見是她,竟然笑了。
“我早該猜到你會不守約定的!”
“約定是你定的,”她審視著他身上的大小傷口,哼了聲,“我從沒答應過。”
“別看了,”他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我心底有數,好人不長命,誰讓我平日好事做太多,我現在只一個希冀……”
她不作聲,睇著他又疲又累卻深情的眸子。
“叫聲表哥吧!黃泉路有期,來生……”他發出一陣猛咳,口中不斷溢位鮮血,“來生我還是隻要你的!”
“不叫!”她睇著他冷聲拒絕,“我不叫個快死的人的……”她伸手自懷中抱出一團綠色物事送到唇邊吻了吻。
他瞪大眼滿是酸意,“表妹!你太過分了,我都要死了,你還帶這傢伙來氣我?你寧可吻小奇不吻我?我……”
朱佑壬的聲音突然變成一聲哀叫,原來是依姣倏地拔出了他肩上的箭頭,繼之,眼睛眨也不眨地用箭頭一刀劃破了小奇頸項,青光閃,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