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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著嘴得寸進尺地撒起嬌來:“怎麼才兩年後啊,人家嫌不夠嘛,起碼要二十年以後……”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捏了捏我的下巴:“貪心!那你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就不寄給你了啊!”
我趕緊雙手抓住他手裡的明信片:“要要要!那就兩年後吧,嘻嘻!”
那時候,我嫌兩年後不夠,我想要至少二十年後,還能收到那張明信片,收到他給我的那句話。
因為那句話是:親愛的,還是還是很愛你!
那個時候,誰能想得到呢?不過是短短兩年之後,我就已經和肖蔚洋同居,而且沒過多久,就結婚了。
原來對於我們短短二十年的生命而言,兩年就已漫長得足可海枯石爛或滄海桑田,二十年,那是太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望。
而兩年之後,那張明信片也準時寄到了我們宿舍。姐妹們看到上面蕭然的簽名和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懂事地按下不同我提起。
直到大學畢業時回宿舍清理最後一點東西,我才看到那張尷尬躺在我荒涼已久的床頭的明信片,沒心沒肺地亮著一行蠟筆繪出的圓體大字:親愛的,還是還是很愛你!
我一笑,順手將它扔進了廢紙箱,好歹也是貢獻一點綿薄之力,換回幾毫錢,充入宿舍經費,讓我們美美吃頓散夥飯。
原來我的青春曾是那樣地無憂無慮肆意飛揚,我已經幾乎忘了,我以為我已經全忘了,可我真真切切地與他相愛過,我的初戀男友,我死心塌地追求過經營過也挽留過的人,那時候,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而他也愛我,他也愛我……
——在商場裡逛了半天,從裡到外買了幾套衣服之後,我在一家旅行社門口駐足片刻,終於走了進去。
然後,我付下定金,報了個為期一週的義大利自助遊。
如果可以,也許該去南極才襯我現在的心境吧。
可是,算了,我的狀態已經足夠糟糕,何必再讓自己更悲慘?
☆、第三十九章
一週的時間,足以讓我造訪義大利三座最著名的城市——羅馬、威尼斯、和米蘭了。
第一站就是羅馬,而到了這裡我才苦笑著想起,這不是一座在適合和情人一起來的城市裡排名高居榜首的城市嗎?而我帶著一身苦情跑到這裡來梳理心事和糾纏不清的問題,算不算不倫不類?
不過,要說我不是和情人一起來的,也不知有沒有人肯相信。
我可以用離婚來威脅肖蔚洋不許跟著我,可我又拿什麼來威脅蕭然不許跟著我?
才下飛機,我就發現跟在我後面取行李的那個人就是蕭然,然後,他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我酒店房間的對門。
不過在上次之後,他已經不再緊跟上來纏著我說話,我也就索性當他不存在好了。
和從前在螢幕和畫片上所看到的一樣,羅馬城裡雄渾傾頹的雕塑與古建築比比皆是,古樸中別有一種陳舊卻經典的奢華,讓你即便懷著卑微景仰的心情靠近,亦不敢輕易觸碰,總覺得稍不留神就會有千年的歷史累累剝落。難得的是,這些歷史遺蹟就融合在現代人日復一日的生活裡,某個千年舊址左近,就有餐館打著誘人的招牌,小小的鋪面掛出低廉的價格,腿兒著的,騎腳踏車的,來來往往的行人真可謂川流不息,狹窄的歐洲古城裡充斥著一種中國式的車水馬龍,不經意一瞥間,便能看到兩個亞洲女孩正嘻嘻哈哈地摟在一起給自己拍大頭照,溫暖得叫人的心酸痠軟軟地疼。
我這人旅行的特點就是不求甚解,往往懶得去看所過之處都叫什麼名字。以前和肖蔚洋一起出去,捧著地圖一個個景點名勝對過去都是他的事,如今就我一個人,語言又不通,許多刨根問底的事也就免了。
於是在這裡,我只知道自己曾到過一個不知名的廣場,其上有一塊空地正在舉行某項公益活動,好像是在為某種疾病的治療募捐,方式非常奇特,整整齊齊擺了一大片黑色T恤,遠遠看去像一隊樂譜,走近一點再看,又覺得像是小張的電影海報。
陽光灑在這裡,都瀰漫開一種奇異的溫暖又蕭瑟的味道。
我坐在廣場中心的噴水池邊上,滿心裡都是絞纏得讓我發疼的糾結。我想去弄清楚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卻又從身到心都犯著懶,連動一動嘴都嫌麻煩,只覺得做什麼都沒力氣也沒精神;而同時我又焦急且一點點地頹喪下來,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等回去了連到過什麼地方都說不清,那該有多滑稽又多遺憾? 我強烈地想念起肖蔚洋來——不,我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