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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卻很清楚,追在他們身後跑得麻煩,並未消失不見。
西海城應該亂翻了吧?
發現石牢裡的死犯莫名失蹤,無法執行雷金錘二度酷罰,西海龍王暴跳如雷,以及舉城憤慨的情景,不難想象。
而西海龍王又豈甘她的逃脫?九成九會翻遍四海,也決計要將她找出來處刑,不可能跟她算了。
延維心知肚明,被找到,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她怕只怕,萬一西海龍王知道闖石牢救她的事狻猊,定會把對她的怨恨,加算狻猊一份。
她為此擔心不已,可狻猊氣定神閒,好似不曾未雨綢繆,更像無視西海龍王這項大危機,不理睬嚴重後果。
又或者,他壓根是清楚的,卻選擇絕口不提,還心情頗愉悅,拉她去走獨來獨往橋及漸行漸遠梯。
多不吉祥呀!一整個烏雲蓋頂的大凶兆!
獨來獨往耶!漸行漸遠耶!
她沒有他的好興致,拿踩梯當踏青,她一點都不想抬起雙腳往橋上踏去!總覺得一踩上去,就註定“獨來獨來”加“漸行漸遠”了!
“她怎麼了?帶我認識認識情侶退散樓呀,總不好只記得澡泉和大床吧?”澡泉及大床,花費兩人最多時間和體力。
之前幾回來,皆是匆匆一瞥,難得兩人今日起個大早,耳鬢廝磨好半晌,心甘情願離開蚌床,下來走走,她卻一臉好彆扭,用盡拙劣的藉口,阻止他賞景。
“我突然好討厭那座橋和那階梯……”她曾自豪的奇景奇名,現在竟恨不得隨便叫它們“那座橋”或“那條梯”便罷。
“為何?”
“它叫獨來獨往橋……獨自來,獨自往,只能一個人走。”她咬著唇。
“誰定的規?”
“沒有誰定的規,這座橋又窄又小,本來就只容一人通行呀!”光用眼鏡看也知道吧?!
狻猊突地橫抱起她,踩上狹窄的海中浮橋,她驚呼著,雙臂勾緊他的頸,他已健步如飛,走過獨來獨往橋。
“誰說橋面狹窄,只容一人通行?抱進懷裡、馱負在背,不就兩人同時走過了?還比並肩行走更加膠似漆呢。”他笑道。這座橋,根本是給情侶耍甜蜜的吧?
而漸行漸遠梯,狻猊口中,又另有解讀之法。
“你站在這裡,別動。”他把她放在崁頂,自己走下階梯,身影越發離遠,逐漸渺小,只剩淡淡紫點,遠影模糊。
這就是漸行漸遠,本來還在眼前的人,一階一階走下去,九千九百九十九階,每一階,都將兩人拉得更遠、離得更遙……
她已經看不見狻猊的身影,只有瞧不見盡頭的長階空虛。
那一瞬間,她好像追下去,不讓他不見。
淡紫遠影,重新出現在階梯的另一端,好小好遠,但那一身的紫,便是狻猊慣穿的衣裳。
他不用法術略過冗長的階,反倒紮紮實實走,每跨上一階,階數便減一階,身形亦越發清晰一分。
直至他一臉微笑,重新映入她眼簾,相距五六階的距離,等不及的她,已經朝她撲抱過去,狻猊受寵若驚地哎呀出聲,把她攬緊。
自己送上來的軟玉溫香,不摟多不可惜。
“你瞧,回過頭,往你在的方向走,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總有一天會抵達,我沒看見漸行漸遠,我只看見你離我越來越近。”他笑撫她的長髮,拂去她微微的驚慌失措,領她一同看向漸行漸遠梯。
他的指,遙指另一端:
“還有進門那處『虛情假意』遊廊,長廊曲折,羊腸一般彎繞,缺乏耐心之人,光從廊的這端瞧,便不會想踏進廊裡,真的肯一步步走透此廊者,哪裡的『虛情假意』?”真正的虛情假意,只會直行穿越廊外海水,不願乖乖走遍長廊。
“……再冷酷的名兒,也被你胡說八道,扭曲了原意!”她說得像氣惱,偏偏又忍不住唇畔揚笑,嬌嗔模樣,真有幾分小娃兒的俏皮味道。
“你這些園景的深意,怎麼瞧,都覺得是故意與其名相反,很像在撒嬌。以後那座橋,就改做『我要抱抱』,長梯叫『迫不及待』,紀念你剛才飛撲過來的猴急——”兩記軟拳落在他背上,敲得咚咚作響,看來是惱羞成怒,不想承認方才自己很猴急。
他雖在胡謅,滿嘴調侃,她卻覺甜蜜,新取的名兒,比原來的更討她喜歡。
“那……虛情假意廊要改叫什麼?”她伏在他身上,低聲問。
“改叫情意綿綿怎樣?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