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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著點兒房宇,讓他別衝動!”
燕子乙說。
楊磊掛了電話就往醫院打電話,已經遲了。
“磊哥!宇哥不見了!”
電話裡的聲音驚慌失措……
楊磊舉著聽筒……
房宇消失了一天一夜。
“你們怎麼不攔著他?!”楊磊紅著眼拎著病房那些兄弟的領子。
“宇哥讓我們誰都別衝動!還攔著不讓我們去報仇!可他自己一轉眼就不見了……”
羅九的死訊傳來,羅九的整個組織都瘋了。
當夜,羅九的人和楊磊把省城翻了個底朝天。在喬家門口有警車圍著,喬宏和他的黨羽已經失蹤。當夜射殺了羅九後,喬宏就知道羅九的手下不會放過他,連夜就逃走了。
喬宏沒有訊息,房宇也沒有任何訊息,楊磊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多路人馬從省城外的各條公路追了幾十上百公里,都沒有發現喬宏和房宇的蹤跡。
第二天晚上,在H市鎮上一條衚衕裡發生槍戰,一個男人身中兩槍,一槍被打碎膝蓋骨,接著被20米外射來的第二槍正中胸腔,擊穿了肺葉,當場倒地。
槍聲驚動了鎮上的警察,連夜展開追捕。
三地警方很快將這起槍擊案、省城喬宏案和喬新案三起併案,認定是惡性黑勢力團伙間報復仇殺。
中槍者是喬家院內命案的主犯喬宏,開槍的殺手在逃。
訊息傳來,羅九這裡,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大哥一個人為九哥把仇報了。……他為啥不叫我們?為啥一個人扛?!”
老亮痛苦。老亮的一隻胳膊重傷,胡亂裹著,就是這隻重傷的胳膊,讓他後悔自責,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他竟然和廢人一樣,派不上用場!
“還問啥?他不想連累咱們!還問啥??”花貓幾天沒閤眼了,臉色發青,眼睛發紅。
“咱們在他還能有個照應!現在他一個人……公安到處在抓……”
老亮狠狠地抓自己的頭髮……
“……沒事兒的,宇哥已經跑路了,肯定跑遠了……他不是有兩個把兄弟在廣東嗎?越戰回來的,宇哥準投他們去了……咱們趕緊跟兄弟們關照好,知道廣東這事兒的都把口風把嚴實了,誰往外漏一個字,我他媽崩了誰!……”
房宇手下另一個兄弟楊子漲著眼睛說。
“到廣東得走多少天?火車又不能坐,一路上都是卡,這萬一……”
花貓說不下去了。花貓的心都碎了。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楊磊一直站在窗戶邊上,望著外邊,一聲不吭……
房宇跑路了。
沒有人知道房宇去了哪兒。房宇沒跟任何人聯絡。
雖然警方還沒有開槍的人就是房宇的確切證據,但是一經調查諸多跡象都指向房宇,而房宇現在又失蹤了。
羅九一死,房宇失蹤,羅九的人馬群龍無首,老亮和花貓雖然焦心,還要顧著安排這些兄弟,還要準備為羅九辦後事。想著房宇應該已經跑遠了,按照時間和距離,沒訊息是好事,說明房宇應該已經過了省境線,只要過了省境線,就等於跑出去一半了,跨省追捕也需要人力精力,沒那麼快。
老亮花貓他們是這麼想,還在地圖上比劃,盤算著房宇大概已經跑到哪兒了。
楊磊沒跟他們一起。楊磊也不見了。
沒人知道這一個白天楊磊去了哪兒,也沒人知道他去幹什麼。直到晚上,楊磊才出現。
雖然所有人都說房宇已經跑路了,跑遠了,可是,楊磊有一種感覺。他感覺房宇並沒有走,房宇會回來。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楊磊也說不清,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好像他能感覺到房宇,他沒走遠,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這種感覺很玄,很不靠譜,可,卻非常強烈。
晚上,楊磊沒跟任何人說,悄無聲息地回了小樓。
警方已經盯上房宇,楊磊想,房宇如果回來,肯定不能回八樓那個房子了。如果房宇回來找他,楊磊相信房宇會知道到哪兒來找他。
楊磊進了小樓,就沒再出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等,聽著外面的動靜,哪怕是一絲細微的動靜。
他開著視窗的小燈。二樓的這盞燈亮著,在院牆外的路上遠遠就能看見,就能知道他在屋裡。
等到半夜,也沒有任何動靜。
外面在下雨,雨打在院落裡的芭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