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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真是受了老鼻子罪,雖然最後到的地方是不錯,山清水秀的,靠著小村落,符合燕子乙想開發別墅專案的要求,可這交通狀況太夠嗆了,楊磊就盤算,光這修路的錢,首先就得投入不少。
他在這村莊裡考察了兩三天,等他回呂城那天,沒想到就出狀況了。
前一天夜裡下了暴雨,發生了山體塌方,等楊磊坐汽車順著那條唯一的大路開到半道,發現路中間全被夜裡塌方的山石給堵死了,別說汽車,腳踏車都過不去。
楊磊一問,出村就這一條道,別的路都不行,可這山石不比土疙瘩,不是清理就完了,得用炸藥炸,要等路完全疏通,最起碼得好幾天。
楊磊再一問,這小村落實在太落後,還沒通電話線,村民要想打電話,都是到山外的鎮裡去打,可那個鎮也得從這條路走。因為這村就在山裡,就這一條翻山公路,別的路都出不去。
楊磊這下急了,等於跟外界失去了聯絡。
“小夥子,你別急,這種事兒常有,你先在我們這兒住幾天,等路通了就能出去了。”
村裡人還好心勸他。
楊磊也沒法了,只能等。
江海這邊,楊磊給了房宇一個他住的呂城酒店房間的電話號碼,房宇每天晚上都給楊磊打電話,看楊磊回來沒有,但連著幾天,都沒人接。
老亮和花貓他們都看出來了,房宇這幾天情緒很不好。晚上房宇叫上幾個人在外面大排檔吃飯,隔壁桌有幾個五大三粗的杆子也在喝酒。杆子是江海土話,也用來說混混,有時叫小混混為“小杆子”,“活鬧鬼”,就是普通人見了都最好躲遠點的那種人。這幾個杆子放浪形骸,滿嘴髒話,話趕話的跟房宇桌上的一個小弟起了摩擦,本來沒啥大事兒,但年輕人都火氣旺,誰讓誰啊?兩句髒話一罵,那邊就橫了,就拍桌子了。
房宇這邊這小弟還有點分寸,好歹大哥坐在桌上,他也不能亂惹事,所以沒怎麼吭聲,那邊得了勢頭,更罵罵咧咧,什麼髒話都上,老亮和花貓聽不下去了,他們都是手底下小弟幾十號人的,有頭有臉的,能讓幾個杆子這麼咧咧?可沒等他們有動靜,房宇先起來了。
據這幾個杆子後來描述,當時他們看到一個人過來了,就一個人。一桌人誰都沒反應過來,桌子就被那人一腳蹬翻了。蹬翻了桌子,那人操起一條板凳,眼都沒眨,掄在罵得最兇的一人頭上。
那人一頭倒在地上,連一聲吭都沒有。
別說那桌杆子,房宇這桌的人都驚了。
按老亮的話說,他還當房宇又18了。18歲的房宇才真是看誰不順眼,上去出手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天底下老子最大,那種街戰霸王的狠勁,多少年沒有過了。
房宇已經拆了凳子腿,這玩意兒是就地取材時最稱手的武器,你別看它就是個凳子腿,被它滿是木刺的尖頭夯一下,你就知道那滋味兒!
老亮和花貓幾個都衝了過去。那幾個杆子都傻了,都往大排檔裡頭跑,這幾個人是這個排檔老闆的老鄉,排檔裡都是他們的人,都站起來了,人數比房宇他們多,這些都是外地人,不認識房宇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有人拿著菜刀就衝出來了,直衝房宇。
房宇躲都沒躲,一腳踹了對方個窩心腳,奪過菜刀往那排檔門頭上一剁,房宇一身的血跡,之前那板凳濺的血都濺在房宇身上,房宇那一身戾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來的,這排檔裡的人都被震住了,都看著他,房宇在櫃面上拿起一個裝著白酒的杯子,點著了打火機。“轟”的一聲,火著了酒精。
杯子猛地砸在地上,粉碎。
那一晚,這家大排檔給砸了,砸得一片狼藉,半個月沒再開張。
房宇不是好人,不是善茬。
他要是善茬,能是黑社會嗎?能在公安局重點掛號嗎??
羅九知道了都納悶,房宇多久沒惹事了。他14歲就跟羅九,羅九最瞭解他的秉性,房宇這人表面上狠,其實骨子裡心善,凡事都留一線,所以羅九對房宇很放心。房宇可以重傷害無數,但不會出人命,這不是膽量的問題,這是打手和亡命徒的差別,這裡面的差別天差地別。
房宇這幾天是憋著一股子情緒,這股子情緒是找著地方發洩了。楊磊走的時候說讓他好好想想,房宇自己也說過,他們都要再好好想想,可真跟楊磊分開,房宇腦子裡想的更多的卻是楊磊在哪兒,在幹啥,為什麼不來個電話,怎麼到現在還聯絡不上楊磊。
他確實也想了很多別的,但是到後來,總會被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