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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鈺知道柏懿一事已經讓皇帝龍顏大怒,此刻不得不耐著性子委屈求全,想著華月不過是一介女流,他畢竟是堂堂王爺,若態度好一點誠懇一點,她自然沒了別的什麼主張。
万俟鈺面帶笑容,“世子夫人請坐,不知夫人說的,是何方法?”
華月雖不知道万俟鈺這諸多的猜測,但是整個局勢卻看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太過分,万俟鈺定不會計較,反而還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只是,柏懿受了那麼重的傷,若是隻拿些黃白之物來賠償,不但彌補不了他們夫妻所忍受的傷痛,再多的錢又怎麼樣,對万俟鈺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若是真的想為柏懿報仇,便也得讓万俟鈺親身嚐嚐這痛苦才行!
但是華月又何嘗不知道,万俟鈺畢竟是當朝的王爺,就算是真的是他錯了,皇上會懲罰他,但卻斷然不會讓他受到柏懿那樣的對待,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華月總是再憤恨也無可奈何。
“這個方法嘛——”華月並沒有依言坐下,而是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邊緩緩走到了万俟鈺的身邊。
万俟鈺是坐在椅子上的,華月俯下身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話。万俟鈺見華月如此模樣,還以為她真的要說什麼,正待凝神細聽,電石火光只見忽然覺得腿上一陣鑽心的劇痛,痛得她一個機靈,猛的低頭去看,只見自己的大腿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那匕首甚是精緻,通體純金打造,手柄上鑲嵌著各色碎寶石,雕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刀刃已經全部沒入了血肉裡。
同時,華月在万俟鈺耳邊惡聲道,“這是這樣!”
說完,華月退後一步,冷冷的看著万俟鈺,看著他痛的一張俊臉都變了形,額頭上不斷地滲出豆大的汗珠,一隻手扶著傷處,另一隻手撐在桌子上還在微微顫抖。
華月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擦拭著並沒有沾上一點兒血跡的手,淡淡的說道,“二王爺,痛麼?”
跟進屋裡來的二王爺的人本就不多,都在門口處站著,幾個小丫鬟也站的比較遠,再加上華月的身體擋住了她們的視線,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万俟鈺的大腿上插著一把匕首!
聽華月問万俟鈺“痛麼”,眾人不由得有些奇怪,靠的近的小丫鬟伸長了脖子偏過頭去看万俟鈺,被華月看見了,大方的站到一邊,眾人這才驚呼一聲,“王爺!”
不用吩咐,很快就有人去請太醫,万俟鈺的隨身侍衛上來將刀架到華月的脖子上,“大膽,竟敢行刺王爺!”
華月挑了挑眉,冷冷的看著那侍衛,尖銳道,“我行刺了,那又如何?”
說著,看了万俟鈺一眼,見他依舊疼的噝噝只吸氣,卻也沒有下令下令捉拿她,只是憤怒的瞪著她,華月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万俟鈺現在根本就不敢反對自己。
他的目標既然是皇位,就斷然不會臉這等小小的委屈也咽不下去,更何況,這原都是他自己招惹的!
華月冷哼一聲,向前逼進了一步,揚了揚頭讓脖子更加貼近那侍衛的劍鋒,似笑非笑的嘲諷道,“殺我啊!”
“陶飛,退下!”
聽万俟鈺終於開了口,卻是讓他退下,那侍衛不甘心的回頭看万俟鈺,卻看到他嚴厲的眼神,不得已,只要憤憤的收了劍。
太醫很快到了,手忙腳亂的給万俟鈺包紮,万俟鈺的臉色很難看,但還是強笑著看著華月,道,“如此,世子夫人滿意了?”
華月冷道,“跟我相公身上的傷比起來,這一刀算個屁,不過是讓你知道,我們安遠侯府可不是任你揉搓的軟柿子,若是想拿我們開刀,那你可是打錯了算盤了!今天的事情,我笨不願就此罷休,但我們安遠侯府向來遵紀守法,忠心為國,也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今天只不過是我婦人之見,前來向二王爺討個書法,然而二王爺並沒有按照我的意思辦,所以我如何滿意?”
万俟鈺忍了這半天,又中了一刀,想必若是皇帝問起來,有了這一刀,自己也有了說法,便也冷笑一聲,“本王竟不知道,原來世子夫人竟是這樣的伶牙俐齒!不過,本王勸夫人,還是見好就收吧!本王容忍了你這多時,你若再不知天高地厚,可就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華月絲毫不示弱,“好一個翻臉無情!王爺帶走我家相公的時候,是何等的言辭灼灼,卻原來竟是子虛烏有的!我反而不知道,究竟是魏大人有意栽贓,還是那些心思險惡的人故意無賴,我父侯一生戎馬精忠報國,誰料到這遭到這樣毒辣的對待!這件事情,安遠侯府必定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