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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了幾句和紀晚秋進了宴會廳。賀一本來還想多問問晚秋這些年的情況,畢竟曾經他把晚秋當成自己的妹妹,但是陸續來道賀的親友,根本就沒有給賀一說話的時間,看著晚秋走進大廳,他也只能等到晚宴開始以後了。
賀家和李家雖不是豪門大戶,但是都屬於富裕人家。李家生產皮具起家,賀家恰好是做外貿的,兩家合作做皮具出口生意倒也賺了不少錢,再加上賀一和李楠楠,男的俊、女的美,家世、外貌無一不匹配,因此,這場訂婚晚宴真是賺足了眾多賓客豔羨的眼光。
紀晚秋盯著臺上賀李兩家喜氣洋洋的長輩,以及旁邊的那對金童玉女,苦笑一聲,他們還是那麼相配,一如從前。衣香鬢影的人群彷彿都沾染了臺上人的喜氣,除了自己,紀晚秋甚至不用猜都能想到到自己現在愁雲慘淡的表情,幸好這會大家都湧向大廳的一端去欣賞金童玉女的自制MV,分享戀人甜蜜的細節,怎麼會有人關心人群后一個叫做紀晚秋的“失意”?
紀晚秋搖搖手中的酒杯,把杯中的香檳灌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已經喝了多少杯,不過又有什麼分別,反正上好的香檳到她嘴裡都是一樣苦澀,僅僅是藉此麻痺一下自己的神經,而且端著酒杯不至於讓自己顯得手足無措。
紀晚秋沒醉,只不過兩頰微紅,腳下有點輕飄,她倒希望自己真的醉到不省人事,這樣就不用看著臺上那親密的一對了。
MV已經放完,司儀用叉子敲了敲手中的酒杯,“有請我們這幸福的一對給大家開舞。”
賓客們都鼓起掌來,一邊往場邊退去,給臺上的金童玉女讓出一條道。
站在人群后面的紀晚秋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司儀在說什麼,眼神只是落在向她這個方向走來的賀一身上,他還是那麼好看,多年不見,曾經稚氣的臉龐已經變得稜角分明,加上正裝的陪襯,平添了了幾分英挺,她不自覺地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那個從飛飛揚揚的雪花中向她走來的那個少年,臉上掛著美好的微笑,但是很快音樂柔美的前奏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才發現周圍的賓客已經都退開了,只有她一個站在離新人五六步的距離外,手中還傻傻地握著空空的香檳杯,她慌張地想要退開,卻發現腳上的鞋被擠掉了一隻,肯定是剛才賓客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掉的,她當時沉浸在回憶裡跟本就沒發覺。
此刻,她盯著不遠處那隻孤孤單單的綠色緞面晚宴鞋,挫敗地想要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出門之前,她在家模擬演練了多少種可能遇到的情況,可是自己的狼狽仍然無孔不入。紀晚秋慌亂地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撿起地上的鞋子,紀晚秋忍著眼中的淚意,跟著鞋子抬起眼神,發現傅靜燃右手提著自己的鞋子半蹲著移到自己腳邊,把紀晚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抬起紀晚秋的腳幫她把鞋子穿上,然後抬起頭,給她一個飽含了鼓勵的笑容。
周圍的賓客鼓起掌來,紀晚秋慌亂地瞄了一下週圍的賓客,大家微笑著看著他們,或許以為他們也是幸福的一對,只有紀晚秋知道,兩個人只不過是演員,唯一不同的是,傅靜燃更敬業,她感激地望著已經起身的傅靜燃,心想如果不是他,她今天不知道有多狼狽。
傅靜燃看著呆呆的紀晚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拿走紀晚秋手中的酒杯,攜著她往後退。
“看來我們倆今天不成為焦點都不行了!”
“我不是……”
“噓!我們的主角在跳舞呢!”傅靜燃打斷了紀晚秋,他怎麼會不知道紀晚秋的失意,這麼說不過是不想讓她繼續神遊太空,倒時候自己再敬業恐怕都唱不好這出戏。他對紀晚秋瞭解不多,但是絕不是此刻的脆弱與敏感,這讓他忍不住要保護她。
紀晚秋看著場中裙角飛揚的李楠楠,感嘆這是個何其幸運的女子啊!中學時,李楠楠就是她們那一年級的年級之花,想追她的人估計可以從從教室排到大門口,雖說學習狀況一般,可是漂亮女孩子從來不需要優異的成績錦上添花,自會有大隊的人馬捧著禮物想要博美人一笑,再加上家世良好,這樣的女子是適合娶回家的,也是值得人羨慕的,賀一娶李楠楠大概是最好的選擇吧!
至於她紀晚秋,曾經以為自己和賀一是soulmate and soulmate,此時此刻卻發現,他們不過是硬幣的兩面,即使曾經靠的再近,再有默契,始終也不能看同樣的風景,這項認知讓自己的心像針扎一樣疼痛,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一曲舞畢,賓客們也紛紛攜著舞伴走向場中。
《一步之差》的曲調在大廳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