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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嗎?”駱丙雄反問。
邢穀風直視駱丙雄世故的眼,篤定地給他答案。“當然不是,因為不是,所以我必須拒絕你的提議。”
“即使你會因此砸了飯碗?”
“我辭呈已寫好,即使我不回公司收拾家當,你也可以在我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出我去意甚堅的證明。”
“大話別說得太早,你若貿然行事,我絕對會中斷任何與雷干城的合作關係。”駱丙雄威脅道。
邢穀風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姓雷的被胃癌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賺再多錢對他來說也是帶不走的身外之物,片面中斷合作關係無損於他:倒是駱董損失多一些,且要吃上幾樁官司才能息事寧人。”
駱丙雄一臉的無法理解,“我不懂,你娶佳琪的意願向來頗高,怎麼才短短一個月就改變了心意?難道那個姓於的化妝師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
“少了她的存在,我大概真的會把靈魂賣給你,被你複製成另一個利慾薰心的魔鬼。”
駱丙雄被年輕的邢穀風指斥成魔鬼,心裡老大不舒服,近似老羞成怒地道:
“女人生來就是禍水,統統都是隨時可以任人收買的貨色。”
“也許駱董所遇過的女人都是可以收買的,果真如此,這算是你個人的經驗之談,我無法一口咬定你的看法有謬誤。”
“小子,我警告你,你若現在拒絕我的招婚,我會讓你在商界無立足之地,讓雷干城名譽掃地,在黑道上永遠翻不了身。”
面對駱丙雄的恐嚇與威脅,邢穀風沒有半點讓步的跡象,他只說:“做你的盟友已是戰戰兢兢,當你的敵人恐怕更難找到葬身之地,儘管如此,我還是得婉謝你的心意,同時謝謝你這三年來的栽培,讓我有機會一窺堂奧,充分掌握到你支配黑、白兩道的手段與證據。”
駱丙雄恨極了邢穀風不受他操縱的無力感,言語問不免刻意藐視年輕人的能力,以達激怒對方的效果。“年輕人只不過是紙老虎一隻,要成氣候跟我鬥,等下輩子累積夠實力再說大話吧!”
豈知邢穀風卻是不慍不火地朗笑兩聲,一副懶於計較辯論的模樣,轉身便往來時路走去。
第十八章
于敏容身著黑色韻律裝坐在客廳地板上,周身被五本厚重的國中紀念冊包圍住。
連著三個晚上,她點著大燈,看遞千篇一律的男生大頭照,依班次找到佟青雲與齊放的照片,也依稀將一些名字與印象中的面孔拼湊出來,更發現有著清秀佳人氣質的信蟬雖然比自己小一歲,竟是高自己兩屆的才女!
飛逝的時光投映在泛黃的黑白紙張,吉光片羽的往事分層交迭地掠過腦際,她既興奮卻又壓不下心中的失望,因為翻遍每一本每一頁列出的名字,雖然讓她遺忘多時的記憶有跡可循,但就是找不到“邢穀風”這三個字。
她試著揣摩邢穀風十四、五歲少年時的模樣,卻老是和齊放與佟青雲的身影混淆在一起。
印象中,齊放初中時長得最高也最壯,佟青雲大抵與齊放等高,身形則略顯瘦長一些。
若以邢穀風現在驃悍的體型照比例往前推算,他年少時,個頭應當不比齊放與佟青雲小,但不知怎地,于敏容在這件事上有異論,她覺得有太多的巧合無法用常理去推衍。
她左思右想,仍是無解後,才決定向信蟬求助。
信蟬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的,今天才接到于敏容的電話,隔天便兼程趕到她坐落於市區中心的公寓,還不忘強顏歡笑地將親手栽植的有機蔬菜贈送給朋友。
于敏容很感動,隔著一層肚皮與滿腔的謝意與好友互相擁抱,兩人的眼眶都盈滿了悲喜交加的淚。
于敏容殷勤的詢問信蟬的別來無恙,並問候雷干城化療復健後的情況,與信蟬待在烏來的山居生活。
信蟬不厭其煩地回答于敏容的詢問,同時心細地注意到地上三五成堆的畢業紀念冊。
“你真有辦法,一連收集了五屆全部的年冊。不過這樣大費周章,又是為了什麼?”
于敏容把心中在乎的事告訴了信蟬,“我知道寶寶生父的名字了,因為他透露了跟我以前念同一所國中的訊息。我近日閒來無事,就搬來紀念冊。而提起這個人,你其實也該認得的。”
信蟬眼裡有一些訝然,“是嗎?方便透露他是誰嗎?”
敏容點了頭,深吸一口氣,小聲地溢位一句,“他叫邢穀風,與雷干城之間好像有一些連繫。”
信蟬眨了一下眼皮,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