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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進了大相國寺。阿彌佗佛,再兇的鬼,也不敢進這寶地吧?
另一邊,世子爺坐在竹榻上,拍了拍身邊的空處“小二,過來。”
“這裡涼快。我就睡窗臺。”她賴在窗邊。當初梁山伯與祝英臺同床時,在二人中間放上清水?這…這就很尷尬了,莫非祝英臺也認為梁山伯是斷袖?或者梁山伯本就是斷袖?要不然兩個大男人睡覺,扭扭捏捏放碗水在中間做什麼?生怕做了什麼?
今夜…
“小二,”七公子皺了眉頭,“這裡沒有外人,你還要扮作我的小廝不成?自然是你睡榻上。”
挽月聽著話音,自然以為他要睡別處,於是蹭了過去。
“那你睡哪裡呢?”
“自然也睡榻上。”眉眼彎彎,“你我共度良夜已非一日兩日,小二還未習慣?”
聽聽,這叫什麼話!?今兒是他們認識第三天!真會說話!
她有些躊躇。第一夜,他們兩個確實是擠在灰篷小輿上度過的,那可比這張竹床小多了…可是現在和那時怎麼能一樣?…哪裡不一樣?那時不是已經知道他斷袖了?怎麼那時候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呢…
他一臉坦然。挽月想到若是再扭捏,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乾脆把靴子一蹬,上榻盤了腿。
“黃大當家送我一壺梨花釀,嚐嚐?”他言笑晏晏。
七公子從床下拎出一“壺”酒。
挽月瞪了眼,這叫壺?分明是桶。
“我,我不會喝酒。”
七公子輕輕一笑,立起兩個手指。
“一,”他收回中指,“你見我與黃大當家對飲,只疑惑我如何喝得下那些酒,並不擔心我會喝醉。可見小二善飲。”
挽月凝眉回憶,自己倒是的確不擔心,因為黃大當家的一看就很能喝,而七公子碗舉得利落,頗有酒仙之風…不對啊,又不是你老婆,為什麼要擔心你醉不醉酒?
他動了動那根收下去的指頭:“你此刻的反應坐實了這個一。”
好吧…原來埋伏在這裡呢。
他收起食指:“二,黃仙兒那碗酒,足有三兩不止。你喝得急,一路走回來卻毫無酒態。”
她眨了眨眼,隨手取兩隻茶碗,從那桶裡舀出酒來。
就喜歡這個性子。七公子眯眼看著她,一臉陰謀得逞的笑意。他倒不是要做什麼壞事,只是想讓她酒後吐真言,說出自己是女子來。這樣,別人拍她、碰她,邀她共浴時,自己好名正言順“幫助”她,又多了一重不可言說的親密。
他很快後悔了。
如他所料,她有酒量。
也如他所料,她酒量不大,小半桶梨花釀下去,兩隻眼睛變成了兩朵桃花,打著清香的梨花嗝。
可…她非但沒有露出女兒姿態,反倒擼起了袖管和褲管,跳下地,右腳踏在竹床上,右手肘搭著膝蓋,抄著那隻茶碗,衝他豪氣干雲地喊:“喝!喝!”
……
她終於放下那隻腳。七公子還沒鬆下一口氣,她卻摸到他身邊坐下。
他心跳一亂,她…要…做什麼?
她左手攬著他的肩膀,拍了拍。
“你…放心!日後,我罩著你!”她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指著她自己,“什、什麼羊萬名豬千頭的,別、別怕!哈!其實,我有個很牛很牛的閨、閨蜜呢,唔哈哈哈!”
豬、牛、羊,連龜都來了。七公子曲起一條膝蓋,無力地扶額。作孽啊。
她咕嘰咕嘰說了一通,終於頭一點,直直栽在茶臺上。
“靠!”她捂著腦門蹦起來:“哪個孫子打我?”
七公子淚流滿面。自己挑的,認了。
他移走茶臺,伺候她歇下。
一夜無話。
次日挽月醒時,七公子不在客樓。
一雙眼睛清亮清亮,哪有半分宿醉的模樣?
她輕輕嘆了口氣,七公子啊七公子,夜太靜,不借酒裝瘋的話,我怕你會聽到我亂了節拍的心跳……
完了,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斷袖?而且,他顯然,也對自己有意思!
十個男人八個壞,剩下兩個他們秀恩愛……可,秦挽月我不是男人哪!
昨夜,他靠坐在窗邊睡的,頭微微仰著,側臉的線條在月光下泛著銀色光芒,清晰分明,漂亮得找不到言語來形容。
好迷人…好想再聞聞他身上那淡淡的好聞的植物味道。也不知那是黃仙兒的酒帶來的錯覺,還是他真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