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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顯然是她乾的。
“媽,你這是幹什麼?”皇甫曜問聶蘭。
這是他平時高貴,打扮精緻的母親,彷彿無論何時都是優雅的,不會失儀的貴婦。此時竟然為了一條新聞就被刺激失控成這樣,除了皇甫涵下葬那次,他從來沒有見母親這樣過。
聶蘭被他這樣盯著,大概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在兒子面前丟臉,便別過眼,默然。
那守墓的人見了這個情景,遲疑地對皇甫曜說:“大少,晚上天涼,山路不好走,您還是快帶夫人離開吧。”聶蘭從下午過來一直鬧到現在,他也很為難。
皇甫曜見聶蘭這個樣子,也有些無奈,說:“媽,我們回去吧。”他說著,伸手去拽聶蘭的手臂。
但是他的指尖剛碰到聶蘭,她就突然情緒激動起來,語調堅決地說:“我不回去。”
“媽,你到底要幹什麼?”皇甫曜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他不希望過了那麼久,皇甫涵還能影響到母親。
“他把我害成這樣,我要挖了他的墳,我要讓他和那個賤人死了也不得安生。他們這樣害我,憑什麼死後還可以在一起,憑什麼……到底憑什麼。”聶蘭剛剛平復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又被激起來,大聲叫嚷著便往墓那裡衝。
“媽,你冷靜一點兒,冷靜!”他抱住聶蘭的腰,阻止她過去,深恐她傷了自己
這時的聶蘭根本聽不下去,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可是她已經鬧了一天,根本沒有力氣。
“媽,夠了,你再恨他,他都變成一盒骨灰了,就算你挖他出來,有什麼用?”皇甫曜吼,非常生氣地吼,震得聶蘭耳膜發痛。
這樣失控的聶蘭他在皇甫涵死時見過一次,也是在這個地方,也是要挖開他的墳,不過是不同意他與姓韓的合葬。那是因為愛,因為不甘,而今又是為了什麼?
聶蘭被吼得懵了一下,楞楞地看著兒子,看著這張與自己很像很像的容顏,只有眼睛像極了皇甫涵。是的,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是皇甫涵的兒子,所有才會相像。
她捧著自己兒子的臉,看著他那雙陰戾的眸子,真是像極了皇甫涵看自己的眼神。然後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最後哭的泣不成聲。
皇甫曜看著眼前失控的母親,小時候別人說爸爸不喜歡自己時,她永遠抱著自己。在別人嘲弄、欺凌著他們時,她永遠將他擋在身後。在他被綁架後,晚上害怕的從惡夢中醒來,她整晚整晚的守著自己。
不知不覺間母親變得強大,懂得與皇甫家族的人虛與委蛇,心機重重又能保持優雅自信。之所以這樣,她才能在皇甫家立足多年。但是這樣好強的母親,他已經許多不曾看到她哭,樣子這般脆弱。
“媽。”皇甫曜不贊成地看著她,拿下她的手,才發現冰涼。“我們走吧。”讓她頭靠著自己肩上,他擁著她往自己的車上走。
這回聶蘭也沒有再反對,或許已經沒了力氣,任他將自己塞進副駕駛座。
皇甫曜轉到駕駛座後,開了車內的燈,才發現聶蘭不止裙子上沾了土,手背上都有血跡。
聶蘭抽了張紙巾擦拭臉上的淚,皇甫曜看到她掌心紅腫,彷彿帶著血絲,大概是被鐵鍬磨的。
說不心疼是假的,聶蘭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但是他的臉色依舊不好。有些生氣她這個樣子,所以別過眼睛沒有說話,將車子發動。
車廂內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蜿蜒的山路視野並不開闊,往山下看去都是黑洞洞的,感覺就像深淵,車子隨時都會掉下去一般。
聶蘭終於停止的哭泣,低頭整理著儀容,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這才感覺到自己屁股下坐了個東西,便將東西抽出來。但是看清內容這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她激動地問,拿著那份報告單的手都在發抖。
皇甫曜看了她一眼,卻沒回答。
聶蘭的肺彷彿要被氣炸了一般,動手將它全部撕碎,然後開了車窗,碎紙與雪花般在暗夜中飄散,也有幾個碎屑隨著灌進來的風吹進來,落在儀表臺上,落在他們腳邊。
皇甫曜的視線一直直視前方,山道並不平坦,前燈照出的燈光隨著車子的移動晃動。只到找到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方,才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皇甫曜轉過頭問:“媽,是真的嗎?”
聶蘭聽了猛然轉起頭來,瞪著兒子的眸色猩紅,不是仇恨,而是恐懼。而皇甫曜仍用詢問的眸子回望著她,那樣執著的,只想要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