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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緣獨坐山洞,思緒萬千。
他想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何一覺醒來,不僅傷勢大愈,身體也變得矯健異常,適才遭遇兩隻白虎挑釁,他赤手空拳便將之解決,這在以前根本做不到。
他還記得那段漫長的夢魘,那無盡的火之煉獄,那生死不能的痛苦經歷,一切是那麼真實,縱然是現在回想起來,仍然令他有心驚肉跳之感。那真的只是夢嗎?或者根本就是真實發生過?他不得而知。
他想弄清楚,那些劫修是怎麼死的,他們的屍體哪去了?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死?又或者是被什麼野獸吃了?
還有眼前小兔是哪裡來的,似乎跟自己特別親熱?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懨懨然一副生病模樣?還有玉匣裡的東西呢?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焱叔是否還活著?“靈兒”現在好不好?其他族人呢?分開後大家是否一切順利?
所有所有這一切,曾緣不知道,也沒人來告訴他答案。
他起身走到洞口,放眼看去,天上一南一北兩個月亮,一如眉,一如眸,替山谷鋪上一抹銀裝,遠處傳來幾聲未知獸類的吼叫,申訴著它的尊嚴與榮耀。
曾緣凝望月亮,目光漸漸朦朧起來,彷彿又見到母親的微笑,美麗而慈祥。
他沒見過母親。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告訴他母親去了遠方,他若是想念母親,就看看天上的月亮,等什麼時候月亮都變圓了,就能見到母親了。
那時起,曾緣便常常獨自仰望夜空,默默祈禱,可惜月亮雖然善變,卻從未讓他如願。後來,他長大了些,明白了父親的苦心,卻仍固執於幼時的夢。
回憶裡瀰漫著充滿幸福的味道,讓曾緣暫時忘了現實,他嘴角不覺微微上翹,伸手握起胸前玉佩,靜靜端詳。
這是一隻墨玉雕成的鳳凰,嘴裡銜一顆泣血寶石,寶石異彩流轉,裡面有條小小金魚,愜意地遊著。有一次曾緣好奇心起,發現寶石居然可以開啟,卻沒有什麼小魚,不過是一撮變幻不定的金氣而已。
玉佩是母親留給曾緣的,他寶貝得不得了,用一根暖玉絲系在脖子上,從不輕易示人。此次迭遇奇險,玉佩能夠完好無損,他真的開始相信,冥冥之中,母親一直在護著自己。
曾緣從虎皮衣中翻出那本古書,與玉佩擺在一起,看著看著,再也忍耐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哭過之後,心情略微平復,他不禁慶幸,自己當rì將東西放入懷中,實在是明智之舉。
原來,基於某條不成文的規定,修者的靈念或者靈目不能任意施展,否則,縱有靈服阻隔,低階修者在高階面前也毫無**可言。而修者偏愛儲物袋,也是因為其獨特的禁斷作用,能為自己保留一點秘密。
是以,大凡劫修施劫,只會盯著對方的儲物袋,很少大肆搜掠。關於這點,曾緣入世未深,本來沒太留心,當rì見司徒霍那般做,一時心動,加以效仿,實則冒了很大風險,因為這樣等於將諸物直接暴露給高階修者。
好在,命運總算幫了他一次。
曾緣思前想後,一夜未睡,最後卻只想明白一件事,一件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就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得呆在這八荒界了。
翌rì天一亮,他抱起小兔,邁步出了山洞,要去找一處既安全,靈氣又相對充裕的所在,以便修煉。
翻山越嶺行了半rì,沒尋見中意的安身之地,卻來到一片果林,枝頭映紅,碩果累累,曾緣摘來一嘗,可謂甘甜生津,他心中納悶不已,自己似乎很久沒吃東西了,怎麼一點不覺得餓呢?
小兔依然未醒,曾緣手段齊施,折騰得滿頭大汗,好歹餵它吃了些果肉,然後拍拍身上虎皮,繼續上路。
三rì後,曾緣來到一處高崖,下方是奔湧的大江,水聲隆然,對面崖壁嶙嶙,同樣是一處斷崖,兩崖遙對,恰似一山中開,斧劈刀削一般。讓曾緣眼前一亮的是,對崖壁有一眼山洞,洞口不大,青苔滿布,似無猛禽出沒。
曾緣決定入洞一探,可是兩崖之間闊逾三十丈,無橋無鏈,如何過去呢?
曾緣略一沉吟,將小兔裹在身上,紮緊虎皮,繼而退後幾十步,吸氣、助跑、起跳一氣呵成,霎時但見一道小小身影騰空而起,劃出一道弧線,急速向對面落去。
眼見離對崖尚有十餘丈,他已快跌入江中,當即雙手快速結印,猛地雙掌推出,兩道淡藍水柱激shè而出,撞上江水,他借力一個翻身,向前撲出,跟著重施故技,再向前撲出數丈,如是者三,終於觸到對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