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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皓月便又繼續向前。
李清照聽聞有人喊她,便回頭去看,見皓月走近,便是微微一笑,又轉回頭去。
皓月走近一看,便見李清照正獨自看著池水,池水之中,李清照的倒影顯現,姿態妍麗,十分動人。
皓月看了也羞著笑著,想是被李清照給感染了一般,扭捏著道:“小姐。”
李清照稍稍扭頭,卻沒有完全扭動過去,仍然側著臉,不看皓月,嬌氣道:“怎麼?”
皓月聽罷,仰著頭吟誦道:“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覆關,泣涕漣漣。”
李清照聽得其中意思,便噘嘴道:“你又來嘲笑我了。”
皓月聳著肩膀。偷笑了一下,便將身子向前探,臉正和李清照相對。
皓月向前探身子,二人正好目目相對,李清照突然看到皓月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禁羞紅了臉,又將臉向一旁扭去,道:“皓月,你幹什麼?”
皓月回身,站立,嚴肅地學一個老人的聲音,道:“我是月下老人,今日我看你紅光滿面,就把你走吧。”
皓月一個小丫頭,聲音十分細膩,卻硬要學五六十歲的老者,因而聲音變得半男不女,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李清照一聽,自然覺得好笑,忙用長袖遮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清照一笑,頓時覺得羞澀之感便沒有了,於是很是正常地看著皓月道:“妹妹好雅興,這麼早就出來了。”
皓月卻是聲腔怪調地問道:“小姐不是比皓月還要早?”
李清照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又將臉一扭,扭到池水那一側,道:“我是來欣賞荷花的。”
皓月聽了,故裝腔調地點頭說道:“哦,知道了,難得小姐天天有此雅興,很早就出來欣賞荷花了。”
李清照聽罷便是一噘嘴,道:“你怎麼知道的?”
皓月這時卻表現得十分委屈,道:“這幾天皓月起得不早,每天到小姐房內去看,便見小姐剛從外面回來,這讓皓月好生難受,小姐每天自己起來梳妝打扮,那還要皓月幹什麼?”
李清照聽罷低頭笑了一聲,道:“清照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皓月聽罷,將話頭一轉,突然問道:“小姐,沒有趙公子給你送書信,你也覺得心裡空了吧。”
“胡說。”李清照頓時又將臉扭得更厲害了,道:“皓月你這丫頭,怎麼就來攪我的雅興。”
皓月笑了一聲,卻沒有露出聲音來,道:“老爺在朝堂之上與新黨對峙,而趙公子又是新黨的接班人,因此小姐每日為這事而擔憂,是吧?”
李清照被皓月說了痛處,因此也無奈地點點頭,道:“趙公子再新黨那邊,教我如何是好?這兩日也沒有來個音信,這便急煞我了。”
皓月又是偷笑,搖晃著腦袋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李清照陰沉著臉,道:“皓月你怎麼還說這種話,既然不在朝朝暮暮,那便一輩子不要見面了,這豈不是更偉大嗎?”
皓月聽得李清照在說反話,因此也嚴肅起來,用胳膊動了動李清照的肩膀,道:“皓月不和小姐開玩笑了。”
皓月又道:“趙公子那日晚上說要來李府提親,可轉眼都五月了,趙公子卻沒有了訊息,這讓誰都覺得難受。”
李清照聽罷也是感嘆一聲,道:“正是啊,趙公子在太學府裡,不能抽出身來,這我理解,可,可好歹也來個書信什麼的,讓清照知道他的情況。”
皓月無奈地搖頭道:“小姐你算是纏在趙公子身上了。”
李清照一聽便低頭,道:“這話怎麼說?”
李清照覺得皓月在說她沒有什麼志氣,只知道在這裡空想,更重要的是李清照此時卻不知皓月到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諷刺自己。
皓月也聽出了李清照的意思,忙寬慰道:“我的大小姐啊,皓月怎麼敢有那麼大的膽子來拿小姐說事?皓月只是覺得小姐付出太多了,卻不知結果如何。”
李清照聽罷,這才寬了心,不過身為大小姐,面子還是要有的,因此也不同意皓月的話,只是道:“這還差不多。”
皓月又是無奈地笑了笑。
李清照眼睛盯著池水,不多時又盯得出了神,不自覺地便自言自語道:“趙公子,你什麼時候能再來啊?自荷花初開時清照便在這裡盼望,現在到了荷花盛開了,你卻依然沒有音信,趙公子啊趙公子。”
她連連喊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