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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清河心裡沒有太大的波動,她點頭說:“那好,今天晚上我等你。”
她說的曖昧,隱約有幾分別的意思在裡面,盛昭的注意力全被湖中的魚吸引,沒有與清河說話。清河起身走出涼亭,慢慢往回走。
一個拐角,鮮嫩的綠色擋住了清河的身影,這時候盛昭才回頭看已經不見清河身影的小道。他握著魚竿的手慢慢用力,竹竿在他手中碎裂,尖銳的竹刺刺入他的手心,血珠順著他的手心落到地上。
儼哥兒正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在搖籃裡四處亂看,清河的身影出現在儼哥兒的視線中後,儼哥兒咧嘴笑了起來,肉乎乎的小手忍不住的鼓掌。
奶孃站在一邊見到儼哥兒這樣,忍不住抿唇在笑,嘴上說著好話奉承清河:“大長公主快看,儼哥兒看到你笑了。”
儼哥兒軟軟的樣子,觸動了清河心底的一根弦,她溫和的把儼哥兒從搖籃裡抱出來,走到旁邊的矮榻上坐下,從丫鬟手中接過撥浪鼓逗儼哥兒笑。
就算她怎麼不期待這個孩子出生,不想看見這個孩子,可是每次當他在她面前笑得時候,她的心裡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柔軟感覺,這個孩子的身上有她一半的骨血,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這是她的孩子,她未來所有的期望。
抱著儼哥兒,清河整個人都溫柔了不少。儼哥兒剛剛出生,正是嗜睡的時候,與清河玩了一會兒後軟軟的打了一個哈欠,肉呼呼的小手握成了拳頭放在嘴邊,在臨睡前最後看了一眼母親慢慢睡去。
奶孃輕手輕腳的從清河懷裡抱過儼哥兒,將他放在搖籃裡面用小被子蓋好,清河坐在矮榻上遠遠地看著儼哥兒的睡臉,目光裡慢慢變得迷茫一片。
張廚娘的糖醋魚名不虛傳,剛出鍋的那陣香味就吸引的院子裡大半小丫鬟差點流出口水,一個個的都很眼饞。糖醋魚是今天晚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那一刻盛昭都忍不住讚揚張廚娘的廚藝:“這魚果然很香。”
屋中的丫鬟全都退出去,站在門口伺候,清河穿的簡單,頭髮懶散的挽起,有幾根髮絲零散垂落在鬢角位置,橘黃色的燭火搖曳,在這柔和的燭光中,清河的面容變得輕柔,她微微勾起唇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盛昭面前的盤子裡:“你嚐嚐看。”
盛昭看著面前的魚肉沒有拿起筷子,盛昭這個舉動,明擺著告訴清河,他知道清河在飯菜中下毒。
清河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微微一笑,從他盤子裡將魚肉又重新夾起來往自己唇邊送,他目光微凝,伸手抓住她的手,因為慣性,清河的手顫抖一下,筷子上的魚肉沒有夾住掉在了桌子上,兩人之間一段短暫的寂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的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的眼睛,她忽的笑了,虧得她之前不自量力,居然想出和盛昭同歸於盡的法子,騙他吃下有毒的飯菜,她早就該知道,自己的這點道行在盛昭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她抬頭定定的看盛昭:“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會在這些菜裡面下毒嗎?”
她說的輕鬆,又有幾分委屈,好像盛昭是在冤枉她,她沒有在飯菜裡面下毒,她只是單純的請盛昭吃一頓晚飯,和解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而已。
盛昭沒有說話,以另外一種方式,他預設了清河的話。清河與盛昭一直都很不對盤,大皇子的死很多人都覺得是盛昭做的,清河心中肯定也會這樣想,她現在不但沒有鬧出來,反而一臉平靜的請他吃一頓晚飯,這和她之前的風格一點都不像,這樣大的差距盛昭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察覺不出來,清河這麼做除了想要他的命,沒有別的說法。
“我的確想要給你下毒,不惜想到了,用同歸於盡的法子。”她直勾勾的看盛昭,“最後我放棄了。”她看桌子上的菜,把手從盛昭的手心抽出,拿著筷子隨意夾起一塊放到嘴裡,盛昭沒有阻攔。
與盛昭幾次爭鋒相對,清河也算是明白,她不是盛昭的對手,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語氣再做無用之功,倒不如想出一個其他的法子解決面前的困局。
長久以來,很多人都說盛昭又謀朝篡位之心,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他有什麼行動。依照盛昭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是有能力將整個大政都握在手心裡,可他沒有。這可以說明兩點,一點是盛昭是真的沒有謀朝篡位之心,另外一點是時機未到,盛昭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盛家先祖跟著開國皇帝才有今日的爵位,盛家是大政的臣子,一但他篡位了,亂臣賊子這個名頭一定會跟著他一輩子都甩不掉。
等口中食物咀嚼完,清河忍不住苦笑:“因為儼哥兒,他還那麼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