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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上,只剩下一個人足以相信,我會選擇他,選我的青梅竹馬,選我父親最忠心部下的兒子,選我的妹婿。
我把賭注全押上了。
所以,一敗塗地。
……
頂著多少把槍口,我自知笑得多少還是肆無忌憚,但頂著親信黨羽的屍體齊齊堆在眼裡,到底還是把轟天雷扔在地上。
已經清楚看到秦展,不能置信,這就是我的好妹婿,他選的位置是站在那個男人身邊。
而不是我。狂妄的黑道霸主之子到底犯了八點檔的低階失誤…輕信了有志氣的窮小子,一手提拔的狗,一條多忠的狗!輕信都要付出高昂代價。
我像以往一樣,直直看他的眼,哪怕血已掩住眉睫的眨動,抬手,所有槍口也齊抬,我抹去紅的血,所有在我眼裡,就是場鬧劇。
雷煌像以往,冷冷看我直直視秦展的眼,對已經徹底玩完的我微微笑,像看個不知錯的智障小孩:
“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像是很重要的問題,必須回答,這是正大光明的宣判,我也奇怪…
我錯在哪裡?……不過視他雷煌如無物罷!
我第一次見秦展,就是個雪天。
這麼大的雪。風都刮進脖子裡,像玻璃在劃傷口一樣,嘎吱嘎吱。
我嚼著嘴裡的棒棒,也是嘎吱嘎吱,甜蜜的彩虹糖果,我胡鬧時最好的安撫工具,現在我心滿意足地窩藏在自己的小羊毛毯裡,非常暖和,雪白的軟軟的羔羊的脖子尖上的那簇毛織好的,藏在裡面讓我十分滿足。
“少爺,喝一口吧,就喝一口。”
我的小僕人威威可憐巴巴看著我,“求求你了……”他臉憋紅了,盯著我鉗緊的嘴,越來越逼近,不依不饒,“就一口。”
我瞄了他手上的白玉碗,蒸氣在旋著繞,不依不饒。喝啊喝啊喝啊…成天就是喝啊喝啊喝啊…離了這些藥我就不能活了?
“我向爸爸要了新僕人。”我瞅他:“以後就用不著你餵我藥了。”
碗碎了,藥灑了,十歲的威威瞪著九歲的歐陽念,開始嗅嗅鼻子,哆嗦兩下,又使勁哽咽兩聲,終於跑了。
暫時不用喝了。九歲,是個適合在白茫茫天地裡大打雪仗的好時候,但歐陽家的大少爺得軟趴趴倒在自己的小安樂窩裡,哪也去不得。
連雪飄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清,不準小孩子在我面前玩鬧,不準打雪仗,不準歡蹦亂跳,準是板臉成癮的戴總管下的新令,刺激到心臟薄弱的我,果真是可怕!
我好象一隻怪物。
出生在黑道世家的我,已經能瞭解自己伸手可及的毫奢與富麗,全都不是正道得來,父親掌握下所有企業都和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我們的的家族正因此才能鼎盛耀目。
可見我是被保護得很好的乖孩子了,直到九歲還很安樂地歡蹦亂跳。
後園裡有很多花草,有高大的樹木,我慢慢長高了的時候,媽媽已開始不准許我爬上越形高聳的樹枝了,我長高每一寸,就能攀得更高,看得更遠,我會慢慢爬到樹頂上,我不心急。所以我瞞著媽媽,總有辦法的,我等於是這巍峨世界的太子。
我很喜歡坐在一棵榕樹的枝杈上,離地不高,離天空也很遠,卻可以望見園子外、高牆下那些更多更綠的草地和鮮花,我們住的地方,總是隻有我們,離群索居一般,四周從來沒有住家,我的家族必須要持久的神秘,才會持久存在。
“哥哥,我要上去,抱我上去。“
我那漂亮的小妹妹,偶爾也會溜進我的領土,招著她雪白粉嫩的手,要我抱她一起。才五歲的她,很現在有著那麼強烈的不同,在記憶裡,我總能看到那張仰起的小臉裡滿是渴望和新鮮的模樣,讓我滑下樹,小心地抱起她,哄著她等她到了哥哥的年紀,就會帶她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因為她還小,所以擔心也著緊自己會把她摔下來,那根樹枝對她而言,是致命的了。
我很喜歡陽光,喜歡有生命的地方,喜歡剪著俐落短髮,喜歡面板曬成漆黑。
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接近天空,接近自由。
然後的某一天,我從我的樹上摔下來,我不清楚發生什麼,只覺得當時的太陽滾熱,心口緊窒,不能呼吸。從那天起,我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終告結束。
不再有蹦跳和像猴子一樣穿梭活躍的自由,我得病了,遺傳自母體的先天性心臟瓣膜殘缺,七歲,即病發。
我望著窗外,躺在我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