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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過來,挨著我,我摸摸她長髮,好象絲緞纏著我手。她的姣好面容如同夜空裡的清朗月光,迷人非常。“哥哥——”她靠著我肩膀,“你到哪去了?這麼久才來?”
“被你知道,我就得殺你滅口了。”我開玩笑,她作勢打我,但捶過兩下就又捱上來,緊靠著我肩膀,她也很開心。
眼角里,秦展看著我們。看著他的妻。
不知怎麼,就是突然很難以忍受,都變得難以忍受。我站起來,我要走了。我只是抽空來看看我的妹夫,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
“最近的事態……”他在我身後欲言又止,“你要多加小心,我已多派了人去保護你——你跟外面還有聯絡嗎?”
我脖子一梗,轉頭瞪他:“你什麼意思?什麼外面?你是指你的傷都是我勾結外面害的嗎?什麼時候輪到你責問我?”
氣氛突然僵住,大家都會覺得我不僅心有病連腦袋也偏激起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我就是不管:“雷煌和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就算他差點打死你也是你自己本領差,一個這樣的人還能娶我妹妹?我還不如當初把她嫁給那個人,也好過整天躺在床上病歪歪,要死不活——”
我很神氣地在劈里啪啦發洩,他們卻靜靜不動氣,其間萃是要說話的,但秦展用溫柔卻也嚴厲的眼神制止她說,我看著他倆心意相通的那種肉麻兮兮,就像是就像是做給我這個外來人看一樣!
突然就覺出空虛,說什麼都沒有用,什麼都不能得到或挽回。我閉嘴了。
“歐陽,以後你要幹什麼、到哪去都要讓旁邊人清楚知道,我派的人但願足夠多,不然你就太危險太危險。”
他說得好象我明天就會把歐陽家轉手倒賣掉一樣。他在用這麼擔憂的語調;彷彿已預見我肯定勢必是要出事。
“隨便你。”我不甩他,仍然驕傲地瀟灑地大踏步地走出病房,完全沒感到自己的權利其實正被一點點蠶食得得厲害,比如他已經不說請我派人而是他派的人,比如他說的是他派人保護我而不再是會誓死保護我等等,都跟以前的他不同,但我真的是乖僻閉塞、隨心所欲又極端無知無畏的典型。
假如他知道我的心,他是否還會這樣對我說話?走在春暖花開裡,我的心裡只盤旋著這個傻乎乎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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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愛一個人就是要佔有,那麼我可以殺死他;但我想讓我愛的人永永遠遠快快樂樂,這比佔有有難度太多,但我樂此不疲。
然後我腳絆了顆小石子,我踉蹌幾步,在微微春風裡很快就站定,我搖搖頭想邁開步,但眼睛突然就花了,我按著自己同樣踉蹌的心倒下臺階。
這是我練蘭師傅的功夫後,第一次發作。千里長堤,毀於蟻穴,一點一點多年心血便都毀了。白痴醫生又叫我不要動,要乖乖靜養,不要胡思亂想,要從容樂觀,不要再在情緒上時起時伏,要多多修身養性,我哪裡是心臟病人,我簡直是得道高僧!
當我睜開眼睛,看著一旁醫生們那種混合分明同情與憐憫的眼神,名曰博愛,實是討厭得要死;我粗率地喊他們快滾走,我發瘋了一樣拔掉點滴,當我想到我又變回當年的無助和恐懼,就無法再忍受多泡在這些酒精消毒水裡哪怕多一秒,我拖著醫院的白拖鞋,在醫院走廊裡撒足狂奔,直到把拖鞋甩掉,還剩下兩隻光腳板,也無所謂,我就是想回家,結果我像猴子一樣躥上了小計程車,一直開回我的老窩、我的家,司機驚奇地不斷問怎麼我家會藏在山裡,怎麼我家正門與主宅要開一個小時還不止,怎麼我家那些兇巴巴的黑衣人會那麼多?是威威結的帳,當時我已經因為鎮靜劑沉沉昏睡過去。
三個月來,我第一次回老宅。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躺在自己床上昏睡。
直到朦朧第二天的大早,天亮了,鳥也叫了,人卻吵鬧不堪其擾。聽著電話那端除了威威以外的嘈雜走動,人來人往,喧嚷煩雜,我完全想得出是哪些人巴不得揪我起來送“二世祖”上斷頭臺,他們接到情報的速度真是亞洲一流,就算冷笑,也得打起精神應付。我掛著冷笑,又給自己的靜脈注射進可以讓我精神百倍、美妙絕好的1毫克,1毫克的量夠我維持一天不胡思亂想,不時起時伏,再好不過。
走下樓梯,我嘴裡還叼著牙籤,悠悠閒閒哼哼唧唧插著口袋,晃裡晃當走下來,嗡嗡雜音就壓小了些,大眼小眼就看著我。我坐下來,坐我的首位。
掃了眼,三伯父他們不在,三伯父一直很能幹,父親也一直信任他和他的人,但多想不及,四周人鋪頭蓋臉開始輪番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