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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領會,謝真人提點。若無要事不敢再勞煩您大駕,請您……”
“這是要趕我走?天下怎會有你這樣對自己身世漠不關心的孩子?”
清虛真人痛心疾首,說話一時也不顧及分寸了。
“……”道靜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用盡,現在倒看看是誰咄咄逼人?
他索性收回行禮的手,站直了身子,看著清虛真人。朗聲道:“聽真人此言,定然知曉道靜身世。既然您有心賜教,那道靜便聽您講講這段往事!”
“你……”清虛真人發出一個音,卻怎麼也說不下去。這些話他早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了千萬遍,奈何面對如此直白的逼問,他竟然不知如何開口!他乾巴巴的愣在原地,又不甘心就此放棄,張了張嘴又道:“我……”
道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究竟臉上有沒有這樣做出來,他已經不那麼在乎。
天台山部眾稱呼玄逸上仙為“尊上”。為上者自重,才能得到下屬的尊敬。可清虛真人如此失態,真的教道靜想不看輕他都難。
空等了半天,只得到幾個毫無意義的單字,白白浪費了時間。道靜果斷出聲,打斷了這詭異的對話。
“真人好意,道靜心領。若無其它吩咐,道靜這便要去忙天台山門內之事了。”
既然送客不成,那我走總行了吧?道靜腹誹,草草行禮便要離開。
下意識的,清虛真人攔住了他。
“門內之事!這便與我劃清界限嗎?”清虛真人苦笑,頹然放手,低聲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提醒你父母健在,總還是為你好。你師尊權重,向來多受忌憚。他本人行事又不按常理,你身為他的弟子是體會了箇中辛苦的。”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倒把自己擺在了個極卑微的位置。道靜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便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靜聽清虛真人的訴說。
清虛真人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這眉眼與他母親極其相似,個性……也是一般無二。終究,都是讓自己牽掛不已又無可奈何之人。
“這一兩年來,你受的辛苦讓人看了心裡不忍。你師尊他是沒有錯,但若非你福澤深厚,此刻哪裡還能有命在?即便是你不為自己考慮,你也為你娘考慮考慮,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啊……”
本來,道靜是想好好聽完清虛真人的話,演也演出個乖順的晚輩樣。可清虛真人沒有作為長輩的自覺,說著說著又扯到自己最不願意提的事情上去。幾次三番,豈非是句句揭人傷疤?
道靜當即抬手止住了他的絮語,看著清虛真人,又抬頭望向他身後雄渾的大殿。
“道靜自從記事起,便在這天台山中,到現在已經十二年了。”他頗有些語重心長的道:“師尊的身份地位,在我出生之前便已是如此。許多人都道:他身為上仙,高貴冷清,難以接近。可在道靜成長的這麼多年裡,師尊待我遠勝於親生孩兒。所以,道靜從來也沒有過孤獨之感。”
他一嘆,提起了精神。像是對清虛真人,又像是對自己鄭重許諾,道:“沒有父母,便沒有我。然而,沒有師尊,便沒有道靜。這三界之中,最需要我的是師尊,我定要終生以孝報答。而我的親生父母……”
少年鄭重的話語敲打著清虛真人的心,一如九天的玄雷。
“或許我成為一個真正有用之人,上無愧於長天,下不負於蒼生,可算是不辜負他們誕育我的恩情!”
得到了這最終的答案,清虛真人如經霜的秋葉,悲哀的發覺自己才真是多餘的那一個。
只得轉身,默默離開。
“玄逸啊,你教出了個好徒弟,你開心嗎?”
“人人都在猜測我心中所想,你有沒有猜過?”大地的某處,玄逸駕一輛輕健的馬車,側頭問同樣坐在車轅上的鹿箭。
“我還真的想過呢。”鹿箭歪歪頭,掰著手指算了算,道:“有個三四次吧,不過都忘了。”她掩嘴咯咯一笑,道:“那我現在猜猜,他們大概是想問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為自己辯白?”
“猜的很對。”玄逸讚許的點了頭,從容的好似完全不把詭譎的現狀放在心上。
“太陽昇起後,鬼魅便會隱去身形。當你有一天終將走入那黑暗之中時,他們定會伺機而動,成為前進的阻礙。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以為這太陽已經墜落,不會再升起。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狂妄無所忌憚,自取滅亡亦可預見。待到那日,黑暗與光明也就無甚差別。”
鹿箭琢磨琢磨這話,覺得已經說的很直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