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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可愛的桃花髻,手抓甜滋滋的糖人歡快地奔跑玩耍在夜風溫柔花香四溢的七夕夜裡。
彼時,陣陣轟鳴聲中,一朵朵流光溢彩的煙花在半空炸響,瞬間驚豔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小小的尹素問,她只覺得那迷人的煙火氣息裡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那一場經年的煙火好像永遠定格在記憶裡,溫暖了她整個童年的時光。
“師父可曾見過?”
“阿彌陀佛,多年前曾於西域一國的王城中見到過,比之中原的聲勢會更浩大些。”
“西域?”
“是,西域樓蘭國。貧僧曾於多年前行走西域諸國,一個偶然機會到了樓蘭,恰逢該地王城盛典正有花千樹的表演,其中的長空花箭尤為出彩。”
她選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坐著,向著心澈和篝火的方向靠了靠,又緩緩說到。
“真好。很多時候素問更羨慕像師父這樣的人,像是自由行走的風,可以隨著心意去過自己的生活。”
她的眼睛還蒙著藥紗,表情像是開心的,在昏暗的火光中卻顯得不甚清晰。懷裡的小白白已經睡熟,隨著她溫柔的撫摸慵懶地翻了個身。心澈將一旁滑落的外衫重新蓋回他們身上,動作輕柔地像是怕破壞了這美好的寧靜。
“千萬人有萬千活法,不只是行走才是最自由。況且僧人行走所求的也並非為了自由,施主若真心向往待眼睛好些自然也是可以前往的。”
離國民風雖傳統,對女子卻並無過分嚴苛的束縛要求。心澈只以為尹素問是嚮往離國以外的風光,免不得稍加安慰。一旁的尹素問倒沒有再多作回答,只訕訕地轉了話題。
“花千樹,多美的名字啊。也不知是否還會有機會再親眼見著。”
“若是有緣,總會再見的。”
心澈只說著還會再看見,卻沒捨得說出那一句:煙花太美,最易凋謝。
······
睡夢半醒間的尹素問感覺到小白白在自己的身邊跳來跳去也不甚在意,任由它自由玩鬧著。想著昨夜裡,本來是和小白白一起陪心澈師父說話的卻不知怎麼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應該是最近幾日來她睡得最安心的一晚,沒有驚醒和噩夢驚擾,竟讓她有了一絲絲留戀的錯覺。彷彿這樣的生活才是安心無憂的,哪怕只有一個山洞、兩個人、一隻白兔,哪怕她是看不見的。
四周沒有心澈的聲音,她恍然反應過來此時應該是第二天的白天了。自她的眼睛看不見,日子便過得沒有了白天黑夜的分別,每天都要依靠聽著心澈的聲音來判斷時間。
每一日的白天心澈會外出尋找藥材和食物,中午和日暮時分再回來,可以聽到他輕盈的腳步聲、沉穩的呼吸聲、清越的誦經聲甚至是衣袂間輕微的摩擦聲。
他很少與她說話,她卻可以透過他的腳步和呼吸聲判斷出當天的心澈是不是又走了很遠的路,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他所有的善意和慈悲,她總是記得的。
"小白白,別鬧了。心澈師父不在,你若跑遠了我該找不到了!"
白兔先是有些煩躁地在尹素問身邊轉來轉去,而後又一下下蹭著想往她肩頭爬去。她眼睛看不到,手忙腳亂地想捉它下來幾次都撲了個空。
"小白白!"
當感覺到有小爪子爬到自己胸前,尹素問終於兩手攥著兔耳朵捉到了它,與此同時眼睛上蒙著的布條也恰好被兔爪子勾著應聲散了下來。
"小白白,你真是太調皮了!"
拽拽它的長耳朵嗔笑著,尹素問倒也不生氣。她總是獨來獨往,從未養過什麼小動物,小白白是第一個粘著她不願走且能夠被接納的,她自然是連責罵都捨不得。
繃帶被劃開,沒有預想的疼痛,只有一絲微光照進了眼睛。
"有光!"
稍一思索後,她並沒有急著把繃帶重新紮好,反而因著這一絲驚喜的光線慢慢將整個繃帶都徹底拆了下來。心澈師父說過,眼睛在這一兩天內就該恢復了,她總是心心念念地計算著日子。
慢慢張開眼睛,模糊的光暈由實轉虛,一切漸漸清晰起來,青色的巖壁就在眼前。山洞裡的光線並不強,她很容易就重新適應了環境。
洞內空間雖不大但乾燥潔淨,除了一個簡易的蒲團和一個以天然突起的石塊做成的石桌外再無他物,想來應該是心澈在山間修行的臨時居所。
尹素問才一低頭第一個就看到了身前正仰著小腦袋望著自己的小白白。此時的它正像個圓滾滾的雪白色毛球黏在自己身上,短短的前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