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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回來?”總是滿臉柔和笑意的母親,此刻卻是滿眼冰霜,帶著嚴厲與痛心疾首,冰冷地注視著她。
安若瀾只覺胸口一窒,眼前有些發黑。先是被丈夫休離,後是被孃家拒之門外,好不容易見到母親,卻又是這般態度,饒是她再堅韌,也快撐不下去。
然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還是艱難開口:“母親,我……”
“你不必再說!”不待她說完,孟氏便厲聲喝止,從炕上憤而起身,嬌小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指著她怒斥:“你不守婦道,與二皇子傳出苟且不堪的流言,這是第一罪!”
“衛國府通敵賣國,你不規勸自己的夫君,反而貪圖富貴,助紂為虐,這是第二罪!”
“你心狠手辣,妄圖謀害親姐妹,這是第三罪!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過錯,你竟還有臉踏進文信侯府來,為娘都替你覺得羞愧!”
一句句指責,宛如一把把利劍,深深扎進安若瀾的心裡,本就蒼白的面容如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滿臉怒容的母親,惶恐而憤怒地搖頭否認:“我沒有!為何連母親都不信我!”
“你要我如何信你!”孟氏低喝一聲,遂重重嘆了一聲,執著手帕拭淚道:“罷,你走吧,文信侯府容不得你這滿身罪孽之人,我……是為娘沒有教養好你,我只當不曾有過你這個女兒,只當以往的關心疼愛都是白費……”
安若瀾望著年近四十,因為保養得當,依舊膚色白嫩,明豔動人的母親,心如刀割。
她最在乎的母親,她心心念念保護的母親,她極盡一切孝敬的母親,竟也捨棄了她……這個世上,她還剩下什麼?
腦海中驀地閃過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安若瀾一怔,趕緊擦乾眼淚,恢復以往的鎮定,沉聲問:“母親,女兒今日過來,只是有一事不明。”
頓了頓,壓下心頭的遲疑,握拳決絕道:“肅親王告衛國府通敵賣國的那個玉璧,是從何而來?女兒記得那是女兒早幾月前私下送您的禮物!”
孟氏神色一僵,良久移開視線,緩緩在炕邊坐下,臉色蒼白道:“若嫻得知你送了玉璧給我,便好奇想瞧瞧,我便給她瞧了一眼……”
“為什麼?!”不待孟氏說完,安若瀾便咆哮出聲,驚得孟氏一顫,撞翻了炕桌上的茶盅。
“你明知趙擎與衛刑不合,趙擎一直陷害衛刑,你為何還要把玉璧拿給安若嫻看?!那玉璧雖然是羌國皇室的物品,但那只是我公公無意間得到的,根本不是什麼通敵的信物!還有那封通敵的信,也是偽造的,都是安若嫻在幫著趙擎陷害衛府,你知不知道!”
原來如此……原來間接害得她夫家落敗,害得她被休棄的人,是她一生中最敬愛的母親,這是何等的諷刺!
面對女兒的斥責,孟氏惱羞成怒,厲喝一聲,“夠了!”
“你口口聲聲說趙擎與若嫻陷害衛國府,可見你絲毫不知悔改!衛國府通敵叛國,證據確鑿,何來陷害一說?!從小到大,你處處與若嫻作對,汙衊陷害若嫻,可若嫻對你卻是仁至義盡!”
似是怒極攻心,孟氏捂著心口喘了幾聲,才又接著道:“若嫻看到玉璧時,也不過是有所懷疑,並未聲張,反而想要替你遮掩,只是沒想你父親意外得知了此事,為了保住大庸基業,你父親不得不大義滅親,將玉璧交給了肅親王。”
“你父親沒有錯,你也不必怪若嫻,一切皆是衛國府咎由自取!”
“大義滅親?咎由自取?”聽著這兩個詞,安若瀾不怒反笑,“哈哈哈——!好一個大義滅親,咎由自取!哈哈哈!”
看著她這狀若癲狂的模樣,孟氏瑟縮著,悄悄往炕內挪了挪。
見狀,安若瀾止了笑,雙眼深深望進孟氏眼中,柔聲道:“母親,衛刑每月從衛國府送來孝敬您的銀錢,不算旁的珍奇異寶,單是銀兩少說也有千兩罷,且私下裡,我也貼補您不少呢,花銀子的時候您心安理得,怎麼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
“您不是一向善良仁慈,連姨娘生的庶女都能視如己出,堪比活菩薩的麼,怎麼對自己的親女婿,卻如此狠心呢?”
孟氏被她說得又羞又惱,不禁衝口而出:“若是早知他送來的銀子如此不乾淨,我如何會要?!再者,孝敬父母天經地義,衛刑他是我的女婿,難道我竟花不得他的銀子?!”
說著,見安若瀾驀地沉下臉,她方知失言,當即嚇得捂住雙唇,心虛地垂下眼。
頓了頓,又放緩聲調勸道:“瀾兒,總算衛刑還有些良知,放了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