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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揚飄灑在兩個人的後背,他們一個紅衣茜裙,烏髮飛揚,一個白衣綬帶,氣度儼然,少女時不時回過頭,呆愣愣地,好似整個山間因這一男一女的出現變得黯淡起來。
柔止手持轡頭,騎坐在馬背上,時不時回過頭瞄了身側的劉子毓一眼,良久,方微笑著說:“皇上既然難得出宮一次,這次還是偷溜著出的宮,應該高高興興的,不是嗎?”
劉子毓一直緊繃著唇角,默然不語,過了好久,才仰頭望了望只有一片繁茂雜草的梯田山坡,嘆了口氣,說:“朕原是想帶著你故地重遊,陪著你到你的家鄉逛逛散散心的,結果卻眼見的是這番景緻,朕……朕實在是覺得有些鬱悶和掛不上面子。”
柔止心中很是感動,雖然她也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只要身邊有心愛的人為伴,走哪裡不都一樣嗎?遂指著前方笑著叫了起來:
“皇上你快看,那兒有條小溪,停了好多隻白鶴呢!哇,你快瞧快瞧,它們要飛走了,你看這畫面,像不像一副寫意的水墨畫?”
劉子毓側過身,順著柔止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遠處山坡的彎彎清溪邊,一列整齊的白鶴飛掠而過,它們首尾相連,在長空中劃成一字,伴著悠長的‘剛剛’鶴音,就像一串串珍珠越飛越遠,漸漸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天上雲影自遠山一層層襲來,夾著微風帶來的花草香,柔止看著看著,忽然閉上眼睛,從胸口舒舒服服吸了一口氣:“其實,咱們就這樣出宮一趟,也算是很值了,對不對?”劉子毓看著她滿意喜悅的樣子,嘴角終於輕輕揚起:“你笑了就好,朕昨日還在想,如果能換你好好地笑一笑,朕就算學學周幽王也是不妨的。”
柔止一呆,緩緩睜開睫毛,將不解的目光轉移到劉子毓臉上:“周幽王?”
劉子毓一笑,不再說什麼,只將馬鞭往坐騎臀部一抽,直往溪水的方向策馬而去。柔止直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半響,方明白他說的意思,不禁臉一紅,心裡嘀咕:“你想學周幽王,那我不是要背上千古罵名了嗎?”搖頭笑了笑,也策馬跟了過去。
雖然沒有櫻桃林,沒有紅藍花,過去的風景也都不在了,可眼前的這片竹林和小溪卻還是兒時的記憶一摸一樣的。蜿蜒的溪流形如弓背,繞著一片竹林緩緩流淌,陽光直射到水面上,整個小溪都閃動著點點波光,清澈得像一塊透明的水晶寶石。
兩個人下了馬,將馬匹在一棵木蘭樹下栓好。潔白的木花一朵朵綴在枝頭,像吸足了空氣中的瀲灩陽光,“啪啪”的幾聲微響,再也承受不住地直往下掉。柔止彎身從地上輕輕揀起一朵,垂頭默默想了想,終於走至劉子毓身前,說出了隱藏在心裡很久的話:“陛下,謝謝你。”
劉子毓正在拍沾在弊膝上的花瓣和灰塵,聽到這句,不禁一愣,輕輕直起身,疑惑的墨眸在她臉上游來游去。柔止看著手中的木蘭花,澀滯一笑,說道:“這三年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而我、我居然……”
劉子毓倒揹著雙手,輕眯起眼:“姓馮的告訴你的?”
清靈的烏眸彷彿蒙上一層水霧,柔止輕輕伸出手,撫上他被陽光籠罩的臉頰:“對不起,皇上,對不起,除了我這個如此平凡的女人,你明明可以擁有無數個佳麗,無數個愛你的女子。可是你卻,你卻……”
“果兒。”劉子毓一把捉起她手,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不要說這麼傷感的話,弱水三千,朕只取一瓢而已。”
柔止呆了,驚愕地仰起臉,一瞬不瞬凝視著眼前的人,恍若夢中。
她顫動著嘴,還要說些什麼,劉子毓已經故作輕鬆地放開了她的手:“好了,果兒,難道你都不想看看那邊的風景嗎?”他笑著指向停靠在前方的一艘木筏坐排:“果兒,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小時候你就像個野丫頭似的,不僅帶著朕鑽狗洞,還撐著那筏子讓朕跟你翻了一座又一座的山,為這事還捱了你母親一頓好打,你都忘了嗎?”
柔止還在震顫呆愣之中,劉子毓已經一把握著她的手,拉起就跑:“好了,別愣著了,走吧”。柔止“啊”的一聲,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拉到綠柳拂動的溪岸邊。
“現在好了,輪到朕來載你一程了,快上來吧,過了這村,以後想讓朕為你撐船那就不能夠了。”
他一邊解著系在樹下的木筏坐排,一邊向柔止招手,白色的衣袂飄舉在微風中,給人一種清雋溫和的儒雅之氣,柔止整個人恍恍惚惚地,過了好半晌,才笑盈盈提裙上船:“若是陛下劃得不好,翻了船,讓奴婢掉進水裡怎麼辦?”
劉子毓揀起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