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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念恩歪了歪束著小玉冠的腦袋,越想越不對,然後,想到王叔說他也要去玩親親,親親了快大半個月了,也沒回不,小小身子突然跳上桌案,氣指山河,目露凌光,“我…。”
“哎喲,我的小太子祖宗,你這是…。”殿門口,正端著糕點走進來的寧公公對著殿門口使了眼色,一旁太監紛紛低下頭去。
慕容念恩看了眼寧公公,乾脆一屁股坐在書案上,伸手將一堆奏摺給刨向一邊,父皇都說了如今盛世太平,這些個老學究還在上書這上書那兒的,真討厭。
寧公公上前一步,將糕點遞給慕容念恩,“太子…。”
“寧公公,我突然想起,昨日個李師傅教給的業題還沒完成呢。”慕容念恩,似乎想起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鄭重其事的拍拍寧公公的肩膀,“你收拾一下奏摺,如果我今晚上還沒完成,就全部搬去父皇母后那兒吧。”話落,小小身形在殿內一閃,便出了殿宇,然後似想到什麼,那人影兒又一閃而回,拿過寧公公手中的糕點,又飛了出去。
寧公公愣在那兒半響,卻沒注意到自家太子那眼眸裡閃過的一絲狡黠,只是看著桌案上的一大堆奏摺頭痛,皇上皇后嫌麻煩,將這人人想要的位置留給安王,結果安王嫌鎖碎,又丟給了太子,這…。這下倒好,太子又…。
這天下間人人都想要的位置,就算累死在這奏摺裡也覺得甘心如飴,怎麼偏偏他遇到的這些個主子都不按常理出牌呢,尤其是還是十二三歲少年之時的皇帝,慕容晟陽,如今更是於王府都少待,以前最喜歡親近皇后娘娘,如今卻是避恐不及,害怕皇后娘拉著他留下,對他微笑軟語,然後一個不留神就留在了宮裡。
所以現在皇宮裡也少見安王,可是上外淘來好東西卻是要當先送進皇后娘娘宮裡的。
以前,安王做皇上之時還不這樣啊,當真是近朱者赤近朱者墨?也的確,皇后娘娘是端莊,是雍容,是人間好顏色,可是,也是人間少有的腹黑。
而且…。他可不不敢將奏摺真往皇上與皇后娘娘那裡搬啊。
“寧公公莫要多想,偷得浮生半日閒,皇上與皇后娘娘難得這般日子,又如何要這些事情來打累。”殿內突然落下一人,正是莫名,不過三年間,莫名已經摘下了面巾,露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幽晦的眸中多了一絲曾經沒有的泉色,眉宇間更顯精毅剛魄。
“也是。”寧公公長長幽嘆一聲,而後看了眼莫名,如今他已不守暗處,統管皇宮禁衛軍,他也曾經奇怪,三年前自皇上醒過來之後,莫名就摘下了面巾,他比莫名年長,同樣也是看著莫名長大,也知其兒時艱辛,可是入宮以來卻從不曾摘過面巾,卻不知……
莫名笑笑,笑意有些生澀,卻已經比之最初所笑之時好很多。
他的記憶裡也有屬於他此生難再忘的一段記憶,永遠記得她說,“你要記住,你生來不就是為了保護誰而生,我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曾經宣讀過什麼,曾經受過如何的苦,這些我都不想再問,我只知道,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朋友,有危險我們一起抗,有難我們一起抵,此去絕名谷,能取儘量,不能取,安回,生命勝過一切。”那是一句或許放在任何時候於任何人來說不起波瀾的一句平平清清的話,可是他知道於她不是。
在那個時候,那個境況,他看到了她轉身之時面色的灰暗,於未知境地的不安,她一向隱忍,如初遇時御書房裡,安然於隅,坦然自然,小小女子,未見聖顏,受惡整,卻依然端然焉開,那樣的女子,她以為他強大,可是卻在她面上看到一絲不安,那一句,能取,儘量,不能取,安回,又融含了她多少心情。
後來,她又道,“長得好姿容,何苦掩藏,放下吧,人間好春色,何苦面巾遮了清風。”說這話時,她長髮飛舞,與皇上比肩而站,卻坦蕩得惜惜之交。
傾刻而,他懂。
這是屬於他此生的秘密,那個聰慧的女子許是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他自小被冷情澆灌的心終於脫了一層冰甲,開始面對陽光。
而今,三年時光荏苒,他覺得很好。
此刻,慕容念恩看似去向自己的太子宮,可是卻在要到之時,腳步一轉,鑽進了某座假山之後,他沒有跟隨,沒有宮娥伺候,母后說,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為君者,體民性,與民生,勞其骨,筋其膚,方能懂,他現在小,不太懂,不過他知道,此刻,他幸慶有母后的英明抉擇,他才可以……
皇宮裡御膳房司出城採買的太監死也不會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