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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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有言,這一日的陵丘城,慘死在西良馬賊刀下的陵丘百姓,數以千計。整個北城,盡數而亡,無一活口。
陵丘城郡守安子洛,得到訊息,親率官兵趕至時,西良馬賊已盡數逃離。陵丘百姓,怨聲哉道,對遲遲而來的官府之人,罵聲一片。雖是如此,卻無人公然質問。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平民百姓,即便有再多的不滿,又如何去於官相鬥。
而身為陵丘城郡守,一向被譽為‘青天’的安子洛安大人,自知失職之過,當街罰跪,肯請陵丘百姓原諒。
陵丘百姓,從未見此等郡官。先前的怨懟之聲,漸漸平息,隨之而來的是對這位好官的愛戴之詞。諸多維護之聲,也隨之而起。
於是,很多人相信了這些說詞。他們的安大人,當日並未在城中。而是押運著陵丘城新增納的稅銀,去知府那裡交差。在聞知陵丘城受襲後,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只是,為時已晚。
於是,這些怨懟的聲音,從他的身上消彌,轉而襲向朝延,甚至不上位者身上。
在他們眼中,若是沒有新增這三成的稅收,安大人也就不會出城。他不出城,那些西良馬賊也就不會來襲,北城裡也就不會死那麼多的人。
平民百姓就是這樣,有人說,他們就會相信。再多人說,他們就會認為事實就是這樣。對於一個人的祟拜,很多人都是盲目的。不管事實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在他們心裡,一直都是維護著他們心目當中的神。
而安子洛,就是這個神!
只有親眼見證了那一天發生的事的人,才會跳道,他不是神。不光不是,還是個披著偽善面具的魔。
作為一個魔,他一直偽裝的很是成功。不光是陵丘的百姓,侯是我這和他有血脈相許的親人,都險險被他所騙過。
那一日,陵丘北城大街上的慘狀,一直俳徊在我的腦海裡。初離的幾日,我不停的在做噩夢。以至於,我強迫著自己不去安睡。因為,只要一閉上眼,就是一片哭喊聲。
而這些,還不是最令我感到無法忍受的。讓我最為難過的是,一直都沒有納蘭鴻茲的訊息。
逃離陵丘城的我和晏非,在離西良國不遠處的一個叫劉屯的小村子裡,暫時安頓下來。
晏非身上的刀箭傷,請了大夫,治得慢慢好了。而他身上的內傷,卻一直不見起色。而他怕我過於擔心,總是在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感到難過。
我和他都很清楚,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維持生計已經很是難了。又哪裡有多餘的銀子,去買那昂貴的藥材。而治療內傷,恰恰就需要這些。
陵丘城一時也回不去了,而我又出來的匆忙。身上只有些散碎的銀子,而這些天,忙著請大夫,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好在,我們所借住的這家,是個善良的人家,並沒有管我們要銀子。反倒看著我們兩個大男人(我仍舊身著男裝),帶著個嬰兒,委實不太容易。這家的媳婦,又剛生了孩子,最見不得嬰兒啼哭。不時的抱過去,喂上幾口奶。這讓我很是感激。
納蘭鴻茲一直都沒有訊息,我擔心不過,總是找機會出村打聽。晏非怕我有危險,一直都不贊成。我雖是清楚,此時洛子安定然在四處搜尋我們的下落,只是心中實在放心不下。
這一日傍晚,我又從外面回來。晏非抱著孩子,站在村口迎我。我雖是又渴又累,在見到他那張盡是病容的臉,卻要蛋撐著,扯著一抹微笑時,眼中一熱,瞬時間淚盈滿眶。飛撲到他身上,眼液‘刷’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他一手抱著熟睡的嬰兒,一手輕拍著我的肩頭,道:“乘麼了,情兒?是不是又沒有打聽到什麼?別難過,會有訊息的。”
我抹了把眼淚,點了點頭,不敢盡情的哭泣。抬起頭,給他一記微笑:“只是太想你了,一時難過,所以才……”
“怎麼,只是大半天不見,就這麼想的啊?那依我看,往後我們兩平脆就拿根兒繩子,鄉到一塊兒算了。也別管是吃喝拉撒了,都一起解決算了,省得你想成這個樣子。”
我被他調侃的破啼為笑,輕捶了他肩頭一記。
“走吧,回去吧。劉大嫂替我們把飯都做好了,趕緊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往回走。
劉大哥和劉大嫂,是我和晏非,還有他懷中睡得正香甜的歡生(歡生是我替嬰兒起的乳名,意為歡歡實實的生長著。想必,這也是他死去母親的願望。)借住人家的主人。
一對夫妻倆兒,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