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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看見她來,眸中也沒有驚異之色,只是淡淡說道,“都回來了麼?”
其實她是剛剛到,軍區調配的車下午才到內蒙古,抵達B市的時候已經凌晨。一回到守備區就聽說軍委委員顧長志將軍來京山的訊息,不免有些驚訝,一問之下,才得知顧長安和顧淮寧車禍的事情,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跑來他的房間,甚至連時間都不顧了。此刻看到,心裡湧起的卻是一陣陣冷意。胳膊上綁了繃帶,沒有住院傷得應該不算重,她還來不及慶幸,就看見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梁和。
她輕輕抽一口氣,努力笑答,“都回來了。聽說顧團受了傷,我過來看看。”說著又轉向梁和,“梁和也是今天過來的嗎?”
梁和點點頭,剛想開口說話,手裡便被塞進了一杯微燙的紅茶,她慌忙接住,免得再一不小心掉下去,摔碎了顧團長的高階水晶杯。
顧淮寧笑了下,說,“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一點兒小傷,不消這麼興師動眾。”說著把顧長安交給他的那份紅標頭檔案遞了過去,“這份檔案本來想明天給你的,既然你來了,也不放到明天了。”
陸時雨接了過來,在看到標題的那一刻臉色就變得愈加蒼白。她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裡,卻也只是淡淡地說,“既然是上級批准的,我也就沒有反對的立場。”
陸時雨盯著那行紅頭標題看了良久,才有些慌張地低聲說道,“這是誰的意思?”
“這是基地直接下的命令,不是誰的意思。而且,我想,這對你似乎更好一些。”
他的語氣客觀低沉,似乎句句在理,容不得她有半分反駁。陸時雨握緊了檔案的一角,說不出話。
幾番掙扎,末了,她輕輕一笑,“既然是基地下的命令,那我就只好遵從。”說著抬頭望向顧淮寧,“幾號動身?”
“隨你。”
他是真的不挽留了。陸時雨明白,從兩年前他請調到B市京山守備區來,她就應該明白,他這一來,斷然不是為了她。可是那時候的她多傻啊,以為他未娶,她未嫁,這麼多年都陪著走過來了,到頭來,就算是不愛她,也離不開了。現在想想,才知道自己多傻。
她壓了壓聲音才把那股酸澀壓了回去,“好,那我先走了。”
顧淮寧看著她,嘴唇微微抽動,也只答出了一個好字,看著她轉身離去。或許他早該親手解決這一切了,相互羈絆的這些年,無論怎樣,他似乎都做不到,愛她。更何況,更何況他已經結了婚。這個他曾經拿來搪塞趙乾和的藉口,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不再像是藉口。
下意識地他轉過身去看梁和,只見她正低著頭把玩著杯子,頭頂柔軟的發心正對著他,他不禁開口問道,“想什麼呢?”
梁和抬起頭,眨眨眼,回答道,“在想你這個杯子在哪裡買的,真好看。”
撒謊。顧團長挑挑眉,不拆穿她, “是在英國買的,而且當初買的是一對。”雙眸緩緩一轉,他又添了句,“不過不巧的是,其中一個被你摔爛了。”
他回答的可真認真,梁和低垂眼瞼,輕聲道,“我去洗澡。”說著向浴室走去。
似乎是在鬧彆扭?顧淮寧望著她的背景,若有所思。
——
蓬蓬頭裡流出熱水,梁和站在花灑底下輕拭著身體,手在觸及放在籃子裡的浴衣時有些遲疑。藍色的華夫格,大衛杜夫香。很容易就能讓她想起在這裡過的第一夜,那夜她發了燒,還夢見了她的父母和逝去的外婆,她其實很少夢見他們了,卻在住在這裡的第一晚,又在夢中與他們相見。
那些過去她似乎都忘了,卻因為跟他在一起之後又總是重複地不斷想起。有時候她就想知道,他的過去會是怎樣呢,是不是和她一樣,總是有一些,不敢輕易記起的東西。
水突然變涼,驚得梁和從回憶中翻醒過來,趕緊裹住浴袍,關了花灑。
走出浴室的時候顧淮寧正在換衣服,這種簡單活第一次用一隻手做,而且另一隻手還裹了繃帶,難免有些不適應。梁和看了看,一聲不吭的上前去幫忙。
顧淮寧看著這猛然多出來的一隻手,愣了愣,才恢復首長本色,“一隻手,好像是有點困難。”
她不說話,低頭替他扣扣子,一個不小心,碰著了她的傷口,聽得他低微的抽氣聲,才慌忙抬頭,眼睛裡盛滿小心翼翼,“弄痛你了?”
“沒事兒。”緊繃繃的聲線,看樣子應該是很痛。
梁和有些懊惱,忙用手去檢視他的胳膊,卻在慌亂中扯開了浴袍的帶兒,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