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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一出,兩岸紙醉金迷競豪奢之風果然大為改觀,也無形中鼓勵了讀書人,指出了讀書做官“貨與帝王家”的向上一途,翡翠朝一時人才輩出,各國服膺,翡翠的兩百年盛世由此拉開帷幕。
南平河不但灌溉了京畿地區的萬畝良田,還使離水年年氾濫的洪水得到治理,有事半功倍之效,翡翠朝各朝皇帝紛紛效仿,大興水利,鼓勵農耕,翡翠經濟繁榮,國力強盛,是以成為盤古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除了北方的燕國能與之抗衡,各小國紛紛臣服。
翡翠也有大國風範,致力與各國交好,維護盤古大陸的和平,翡翠兩百多年曆史,出兵之數寥寥,翡翠派駐各國的紫衣使成了盤古大陸各國最受歡迎的人。
此時,南平河上一派富足景象,風光如畫,遊船穿梭如織,雲韓仙站在橋上定定看了一會,心頭閃過一人暴怒的面孔,忽而,那面孔的暴怒之色全消,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冷冽的,傲慢的,眸色深沉如夜,雖總是一派漠然,卻隱隱帶著說不出的哀傷。
風悄然而起,惹得千萬條柳絲翩然而舞,頓時漫天柳絮如雪如霧,似夢還真。
突然,那人無數的面容在她腦海盤旋,似要逼得她窒息而亡,她捂著胸口疾奔幾步,一抬眼,正對上一片紅豔豔的朝霞,有如在太平山裡瀕死時給過她力量的顏色,不禁一陣泠然,剎那間那些面孔潮水般退去,唯有這片不死不滅的紅。
終究是孽緣,終究是木已成舟,何必重提。
她定下心神,摸摸臉上薄薄的人皮面具,以近乎悲壯的心情邁出一大步,僵直著脖頸與心頭某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對抗。
眼角的餘光裡,河邊楊柳依依,綠意似濃得化不開的離情,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草色山光裡,彷彿看到有個青色身影在柳條翻飛中奔跑。
自從烏餘亡國,孃親便永不著鮮豔的顏色,不戴首飾,青色與白色,成了孃親的標誌,有一天爹爹對她信口說了句“你穿白色真好看”,孃親就再不肯著白色,把所有白色衣裳改給女兒穿,害得幼年的她洗衣裳洗到崩潰。
河水潺潺,披了一身朱金色衣衫,絲緞一般的質地,流光溢彩,有如閨閣中倚著美人靠的女子,沉思細想,春上眉梢,有無限嬌羞之意。
這樣的美景,怎能不讓她那同在囚籠裡的孃親流連忘返?
她的孃親,有著世間最美麗的容顏,更是個才華橫溢的奇女子,卻甘願住在雲府的最後一進小院,陪伴青燈古卷,過著自封一般的生活,幼年朦朧的記憶裡,她只見過爹爹和哥哥,還有一個專門伺候她們母女的啞婆婆。
不知什麼原因,會抱她飛高高的哥哥很快就絕跡於此,而啞婆婆在她八歲時一覺睡過去,再沒有醒,只剩下爹爹偶爾會來。
爹爹和哥哥,成了她最渴望的兩個,這種渴望延續了多年,直到今日萬念俱灰。
可笑的是,即使如此,從未謀面的雲夫人仍然不肯放過她們母女,經常在外面指桑罵槐,而且在生活上處處刁難,剋扣她們的吃穿用度,甚至在她爹爹出外巡查時將她們鎖在院裡,不肯任何人接近,更遑論送吃食。
對外界的一切孃親似乎從不放在心上,沒有糧食,孃親變戲法般挪開米缸,帶著她到地窖背了許多米和臘魚臘肉,院子的小花園早被孃親闢為菜地,兩人的小日子還是過得十分滋潤。
雲府裡,孃親很少笑,十分得意的時候,就會輕輕哼起一些曲調優美的歌謠,種菜的時候唱得特別起勁。
她學東西很快,孃親唱過一遍她就能跟著唱,不過,這些歌似乎不為人所喜,有次爹爹來探望孃親,為了討爹爹歡喜,她大著膽子湊上去咿咿呀呀唱了兩句,爹爹臉色驟變,劈頭給她一巴掌,打得她鼻血橫流,還不住地罵:“我打死你這個賤種!”
那是記憶裡孃親第一次發火,孃親挺身攔在她面前,冷冷道:“你別忘了,她也是你的種!如果不是我們亡國,你在我們眼裡也是賤民!”
在冰雪一般冷情的孃親面前,爹爹似乎永遠低人一等,總一副陪著小心的模樣,不過爹爹這次卻沒有退縮,暴跳如雷道:“你教得好!你難道要她以後出門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亡國奴!你們烏餘已經亡國了,不要在我面前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老子看著噁心!如果沒有我,你們還不知在哪個窯子裡被千人騎萬人枕,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孃親似幡然醒悟,連連後退幾步,癱軟般坐在椅上,突然大笑連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