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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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神色冷漠:“不必了。今晚還約了吏部尚書過府一敘,你既然已經做了老三的人,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
他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背對著我,似乎等了很久,卻並不去推開那扇薄薄的梨花木門,再開口時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至少落到我耳中的時候竟有了一絲溫度:“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梁臻夜,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呆佇在地,一時恍惚,良久我終於咬了咬下唇,吐出四個字:“公子走好。”
然後我便見著他青色的背影推開門去了,彷彿初見時那個毫不起眼的男子。有一剎那,我忽然覺著他從來沒有變過,那麼是自己變了嗎,還是這個世道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小姐,世子殿下走了;這菜……”等在門外伺候的蘇紫見著朱岱離去,走進來問我。
我不去看她,只是吩咐道:“上,自然要上,仍舊按著大單子上的菜做。”
蘇紫有些猶豫:“可是那麼多的菜……小姐一個人……”
我斜睨了她一眼:“哼,從來就是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我吃不了,你只管倒掉就好了,橫豎有人付錢,算不到我頭上的。他人死活管我什麼事?”被朱岱那麼一攪和,好心情憑白無顧地不見了,我有些懨懨的,摔了簾子便不去再理會她了。
到了深夜卻不妨朱昱果真來了。蟲二會里一向鬧得晚,我倒因此並沒有睡下,晚膳用的那一桌青州菜又叫蘇紫熱了熱,正好下宵夜。他進了門,見我一人對著滿桌子的菜,也沒說什麼,只是脫了外頭披著的鎧甲就在一邊坐了,並不客氣,只叫了蘇紫盛了一大碗的飯,三五口下肚終於記起來誇了這一桌的飯菜道:“沒想到你這裡還有這樣正宗的青州菜。自從離了青州大營,我倒是有好些日子沒有嘗過生烤狍肉,你們帝京裡的人鮮少有喜歡吃狍肉的,總是嫌它腥燥,難得你不避忌。”
鐵騎無聲望似水 (1)
彼時我正忙著對付自己面前的一盅原殼鮮鮑魚,聽他這樣說了忙不迭地抬起頭來,張著汁水淋淋的紅唇咧嘴一笑:“這有什麼?我原先還喝過鹿血,吞過蛇膽,也不過如此。”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繼而隨意地笑笑:“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被他誇得有幾分得意,因此臉上神色對他也和藹了些,話不覺也多了些:“做這菜的廚子可是地地道道的青州人啊。如今一人昇天,雞犬得道,自從秦王做了攝政王,外面的酒肆食店裡會做青州菜的廚子可都是身價百倍啊,難為三娘找了一個這樣正宗的師傅。你今日來是有口福了。”
朱昱不覺一笑:“衝你這句話,我便再添三碗飯吧。”
我抿嘴先笑了,倒是瞧不出他有這樣大的飯量。帝京之中,名流士大夫一向講究少食多餐,為宜養生,向來只不過沾筷應景而已就作罷了。於是難得殷勤,連連勸酒,不過是一個人吃飯實在太過無趣,即便是珍饈美食也難以下嚥,如今正好他來了,又是這樣一個大胃口的,連著我也被他帶出了興趣,又多添了一碗飯,直吃得小肚微挺才作罷。對於我這個向來正餐不吃飯的人來說,今晚可是頂了好幾日的飯量。
我先停了筷子,見朱昱還在吃,便滿眼亂轉,瞧著他拋在案几上銀閃閃的鎧甲,卻是十分的好奇。秦王羽林軍的裝備不同於大胤王師。我曾在珮絡家中見過禁衛軍的鎧甲,全身由鐵質甲葉用甲釘連綴而成,捧在手中大約有五六十斤重,幾乎就提不起來了,更別提還要把它穿在身上。
朱昱見到我目光所視,瞭然地笑道:“你若是感興趣,不妨拿過來看吧。”
我聽他應允倒是十分高興,彷彿忘了此人便是我的仇家之子,只是提了裙角,一溜兒煙地跑到案几邊,準備攢足了全身的力氣去捧那套鎧甲,誰料一觸手,竟是比我記憶之中的要輕了許多,仔細一看,原來還分為兩層,內層以牛皮為之,外層則滿掛鐵甲,甲片相連如魚鱗,應使箭不能穿。其中胸甲是由四個部分組成,一片是從大腿到頸,根據人體的形狀來製作;另一片從頸到腰部,同前部的甲片連線起來,每一邊肩上固定一塊鐵板。手臂上也有一片甲,從肩覆蓋到手腕,在每一條腿上面覆蓋著另一片甲,所有這幾片甲都用釦環連線在一起,卻是精巧許多,而重量則大約只有三四十斤左右。
莫要小看了這減去的一二十斤,這一點重量足可以決定兩軍對陣時靈活應變能力的強弱了,更不用說青州羽林軍的鎧甲合乎人體構造,行動起來更能得心應手。
我手中捧著冰涼的鎧甲,扭頭問道:“殿下怎麼進了城還要穿著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