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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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嘴中嗎?
她眼看著那幾個兵痞慢慢向她靠近,忽然推開大門,捨命狂奔,
然而梁臻夜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凌空飛起,隨即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她忍不住厲聲驚呼,可那點兒微弱的抵抗旋即淹沒在陌生男子淫邪粗魯的笑聲裡。她隱約聽到他說:“老子的運道真不賴,原來這胡狗竟然是個雛兒!”
把梁臻夜掠劫上馬的顯然是那兩個老李和老董的首領,這“買賣”馬上那官兵顯然是做熟了的。先揮著醋缽大的拳頭,朝著梁臻夜的腹部狠狠來一記,然後,便將她當成口破布袋,打橫馱在馬鞍前。
屋裡的老李和老董慌忙跑出來,為著那官兵不住的稱頌:“老大,還是您厲害啊,我們在屋裡根本沒發現這胡狗竟是個女娃。嘖嘖,看樣子把這個犬戎女奴買到城裡去可以應該換不少銀子吧!”
黛蛾長斂 (25)
那老大扯開大嘴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梁臻夜臀上:“走,帶上前面村子裡抓來的那些戰利品,我們連夜進城!”自古戰亂,擄來的婦孺和牛馬一般,都是可以賣錢的。梁臻夜伏在馬背之上一動不敢動,然而心裡便如兜頭潑下一盆涼水似的。
這個就叫自做孽,不可活嗎?
陽光漸漸落下,梁臻夜抬起頭來,遙遙可見遠方一帶高牆閃出堅硬而冷漠的光,徐州城已然遙遙在望。梁臻夜低著頭,走在長長的隊伍中,心中唯有苦笑不已。沒想自己竟是這副光景入了徐州城,堂堂燕王王妃如今竟是淪落為犬戎女奴,將要被這些兵油子們拉到市場上如畜生一般的販賣掉。
果然是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啊。唯一心懷安慰的,竟然還是自己一路狼狽地從犬戎軍營逃出時,渾身的一副打扮,又是淤泥又是風霜的,那上好的容顏掩在厚厚的泥土爛衫之下,還沒有被人發覺。
徐州城又稱舊京,矗立於淞滬關以南二百里,是當年朱氏龍興之地。在世宗皇帝遷都帝都之前,此處曾作為大胤的中心數十載。如今縱無當年繁華盛景,依舊還是大胤北方邊陲第一咽喉重鎮。
梁臻夜垂下頭去,拖著步子緩緩而行,既不快也不慢,始終讓自己停留在人群的最中間。
身後不遠處,忽然一道鞭風破空,有人尖聲哭叫起來,隊伍輕微騷動,轉瞬又恢復了平靜,秩序如常。自始至終,梁臻夜始終沒有回頭,連腳步都不曾亂。這些天被捆綁著趕路,她早就已經習慣那個騎馬的把總大人無聊的發威了。或是走慢了,或是不小心摔了跤,或者乾脆就是瞧你不順眼,他只輕輕鬆鬆一甩腕子,那條熟牛皮扭成的六股長鞭便毫無徵兆地劈頭蓋臉衝你飛了過來,手段之嫻熟,遠勝過尋常的牧羊人驅趕牛羊。
梁臻夜低著頭,忽然微笑,怎麼不是牛羊?在這些傢伙眼中,他們早已不是人,而是牲口,他們都是赫連軍打草谷的戰利品,是會走路的錢鈔,僅此而已。
鞭聲再起,尖叫與怒罵同時鼓譟,緊接著,一聲悶響,塵土四揚。隊伍遲疑著緩緩停下,一干婦人與孩童轉身觀望,臉上麻木不仁的表情中帶著些微驚詫。原來並非大家早已看慣的戲碼,這一次,情形略有不同。
但見人群末尾,那高高在上的把總大人竟從馬背上跌落,摔了個灰頭土臉,一身輕胄稀里嘩啦亂響,樣子好生狼狽。而始作俑者卻是個身量纖巧、面板白皙的小女子,身上的破襖扯開了一長條裂縫,嫩生生的肩膀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黛蛾長斂 (26)
梁臻夜暗自抿了抿嘴唇,這女孩子她知道,是數日前兩支打草谷的隊伍偶遇時,被把總大人用鞭梢指著特地奪過來的,據說是從窯子裡逃出來的雛妓。在大胤南方風流之地的文人騷客們流傳著一種奇怪的嗜好,竟異想天開用布帛將女子的玉足緊緊纏起,引以為美。這種可怕的嗜好漸漸流傳開來,如今連坊間妓館也多有效仿的,比如這雛妓便是自小束了足,硬生生把腳骨掰折,彎成了窄窄的三寸金蓮。
像把總這樣的粗鄙軍漢,哪裡懂得纖足如月的妙處,雖愛她細皮嫩肉頗有幾分顏色,卻也惱她不良於行拖慢了大隊的行程。初弄到手第一夜,他還有些憐香惜玉的興致,日日下來終究厭煩,鞭子動不動就落下去,反倒比打別人更狠些。
這女孩子既然能靠一雙小腳孤身逃出妓寮,多少也有三分烈性,連番摧殘之下,此時終於忍耐不住,捱了一鞭非但沒有老老實實地加勁趕路,反蹲下身,從路旁撿起一塊石子,朝把總大人丟過去。說起來那石塊不過雞子般大小,就是砸到身上也沒有多疼,可小丫頭手足乏力失了準頭,好巧不巧正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