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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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用黃綾紙,臺閣體寫成的奏章每本都要記檔歸類儲存,只是用楷體,素紙寫成,夾帶在各家的奏摺中上奏,不署名,不落款,不記檔存條。各州刺史同御史臺大夫一般都有皇帝親自允許風聞奏事之職。因此諫官可以根據道聽途說來參奏大臣而不必承擔所奏之事失實之罪名。這陳條就是大胤朝帝皇為諫官能安心風聞奏事而發明的東西。
梁臻夜手中捏了陳條,開頭的時候雖為越州的百姓擔心過一陣,只是她向來性涼自私,一下也就丟開了,如今盯著那陳條上的字跡只是覺得越發的眼熟,勾撇橫豎,分明就是原先……是了,梁臻夜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那時還是居住在瑞王府裡待嫁的時候,朱岱事事也沒有埋著自己,倒是和昨日宣敬帝一般也有帶著公事到自己房中來做的。
她也替朱岱整理過桌案,這樣的筆記倒是常見,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人應該原先是豫州刺史王淮清,如今怕是調任到了越州做刺史,不然也會對越州乾旱瞭解的那麼清楚。
梁臻夜如今雖在後宮,可是從蟲二會中便帶出的習慣,一直對朝廷政事極為關注。這個王淮清是瑞王朱岱的人,至於他上書彈劾的越州州牧周拓文只怕是青州外戚,支援趙王朱壽的一派人了。
紅衣狼藉 (10)
想到這裡,梁臻夜捏著無意之中撿到的陳條,恍如發現一個巨大寶藏般,眼中露出微芒的笑意。
越州本事魚米之鄉,大胤一半的賦稅都要從那裡出。如今前線青州又在大戰,極需正是用錢用糧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越州出了事,那尚在青州作戰的大軍怕是要過上青黃不接的日子,到時候軍中叛亂也是說不準的事。
偏生有一種人極能在旁人看不出半分聯絡上的事上生出些事來,而梁臻夜無疑就是這一種人。
雖然陳條不記檔,就是如今像這樣無意之中被丟落在昭慶殿了,也得防著萬一有人想起,過來尋找。梁臻夜不敢大意,忙又拿筆在一旁謄錄了一份,匆匆整理好書案,把陳條塞到原來的夾縫裡去,便不留痕跡地從懿妃寢宮退了出來。
她好不容易捱到晌午,眾人要不輪班用膳去了,要不也伺候著懿妃午休或是自己歪到一邊躲懶去的時候,尋了一個藉口告訴含珠,自己出門去淑景殿給陳婕妤送她上回提過的佛經,便從永巷裡悄悄折去了景福臺。
自從朱昱主動請辭,辭去了主管兵部的差事,如今兵部裡頭都由青州外戚的人掌控。只是如今那主管兵部的老頭做得並不是如何的出色,眼下青州戰況愈烈,正是要用人的時候。宣敬帝不是傻子,朱昱帶兵打仗的手段他還是清楚的。
梁臻夜聯絡起昨日在懿妃寢宮門口迷迷糊糊聽到的幾句話,心中越發篤定。宣敬帝對自己幾個兒子一直是不吝培養的。瑞王朱岱管著吏部,晉王朱漣原先管著戶部,朱昱原先是頂兵部的差兒,而趙王朱壽雖然眼下年幼,但是為著將來做準備,宣敬帝仍是讓青州淑妃的外戚接管了禮部。
只是這一安排,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端倪。雖說六部平行,並無什麼品階上的差異。不過吏部主考天下官員,吏部尚書又被稱為“天官”是六部中唯一一位獲此殊榮的官員。天下官員的升遷調任都是要有吏部批文,因此也是人人爭相巴結的物件。朱岱雖時常說宣敬帝與他不和,但其實能把這一吏部交給他來打理,那也是有愛護提攜之意了。
戶部管著錢糧,兵部手握重兵,都是國家不可撼動的支柱,至於禮部和工部在六部之中倒是有些落了下乘了。不過眾人也都明白,把禮部交給名為趙王實為青州外戚的哥舒家,其實也只是一時之計,等趙王稍微長大一些,能獨立打理一部時,這六部主管肯定是要重新安排的。
正像如今,自打朱昱辭去兵部之職後,兵部和禮部的權利都叫到了青州外戚的手上。如今,宣敬帝見朱昱腳傷恢復,又重新命他出任戶部,而把唯一沒有奪嫡希望的晉王朱漣調任刑部,主管天下刑名。朱昱仍舊領著吏部的差事,只是梁臻夜冷眼瞧著只怕稍有風吹草動,那兵部的差事仍舊要落到燕王朱昱的手裡去。
紅衣狼藉 (11)
而今自己手裡就捏著能一局扭轉六部分配局勢的導火索。想到這裡,梁臻夜臉上露出了一絲激動的潮紅色,引朱鐸四子內鬥就是她們一開始便訂下的計策。
武穆帝是死在自己親人手下,那麼就讓如今的宣敬帝朱鐸也來嚐嚐被自己親生兒子而退下深淵的味道吧!
梁臻夜微微一出神已經過了桃花渚,她因趕著回去,怕昭慶殿的人起了疑心就抄了小路,從景福臺的後園子裡走了進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