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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滿堂都是喝彩聲,可週楚這犢子竟然只注意著滿桌的菜?
這時候眾人都注意到了,周穎更是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覺得周楚未免太不識抬舉。就算是看不懂也該給面子鼓鼓掌,他倒好,一吃就跟把腦袋都扔進碗裡了一樣!
“賢侄啊……”
周楚繼續吃,他還沒意識到這一聲“賢侄”喊的是自己。
鄭淑華再次使出掐人大法,揪了他一把。
周楚“哎喲”一聲,總算是抬頭了,“大伯?”
周長發陰著臉,呵呵一笑,卻是想要逼周楚出一個醜了。“小楚覺得你堂姐的表演怎麼樣?”
周楚傻眼,愣愣道:“好。”
“……”周長發差點憋死,好一陣才緩過來。
周穎給他順了順氣兒,卻上前一步,看似禮貌實則傲慢:“我看堂弟也是個有學識的,今日咱們是一家人,我已經獻醜了,堂弟不如也來表演個節目,給大家助助興?”
“對啊!你堂姐都來了一曲,你也表演一下啊!”
“都是一家人,不怕丟臉的。”
“哈哈,小楚也來給咱們表演表演嘛!”
一群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在那兒起鬨,個個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周楚冷笑。
呵呵,這分明是知道老子什麼也不會故意來為難呢。
老子又不是傻子,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答應的。
丟臉就丟臉了,他不怕丟臉。
可今時不同往日,周楚一把拉住想要為他拒絕了這要求的父母。
他抽了一張紙巾,似乎很滿足地揩了揩嘴,又站起來,手指輕輕一動,就把那餐巾紙丟入垃圾桶。
周楚長身而立,微笑看著周穎:“堂姐既然這樣說,我也不敢不從,那就獻醜了。”
這回答……
這回答有些不對啊!
周穎有些驚疑,不過轉念一想,就覺得周楚是打腫臉充胖子。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學習那麼多的才藝的,周楚知道那些國畫國學知識,幾乎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直到看到周楚走上臺,周穎也沒往深了想。
臺上正好有一架古琴,周楚走過去就看中了這一把琴。
手法純熟地撥了撥琴絃,方試了試音,這邊寧馨就已經輕“咦”了一聲。
有個老學究立刻眼前一亮:“試音這一手,滾拂過去,聲如連珠,也是一把好琴啊。”
禿頭咂了咂嘴:“也是好指法。”
哪兒管他人怎樣說,周楚這邊卻在手指觸碰到琴絃的時候,就平心靜氣了。
古時君子,必得靜室焚香,心境如止水,懷著對這一張琴的敬畏,才敢撫琴。
此時此地,倒不必講究那麼多。
他掃一眼眾人,各個都等著看自己的笑話,甚至這時候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有人臉上掛著譏諷,伸出手來極為不尊重地指著周楚,甚至戳著他脊樑骨:“看,這臭小子,還敢弄古琴,玩兒壞了,他賠得起嗎?”
“這彈的是什麼啊,怎麼不繼續了?哈哈……怕是打腫臉充胖子嘍……”
“哈哈……”
這嘈雜的現場,跟之前周穎表演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可週楚想的,實在不是這些。
他沒忍住,抬眼一看,寧馨端莊地坐在他視線的盡頭,眸光清淺,注視著他。
周楚嘴唇一拉,便扯出個笑來,心底一動,原本準備彈的《廣陵散》,卻忽然變了調。
有人注意到了周楚手指的變化,那按住琴絃的手勢和位置,都完全換了一換。
“錚”地一聲響,清音劃破現場的嘈雜。
也不知怎地,瞧見這年輕人端整肅穆地坐在琴案之前,大多數人竟然覺得這個時候說話,可能會成為沒有教養的表現。
現場,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古雅的琴聲,從周楚指尖流瀉而出。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周楚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可混雜在琴音之中,卻是無比和諧。
琴音節奏緩慢而悽切,像是墜落的雨滴,一閉上眼彷彿便可以感覺到悽風苦雨。
周楚撥絃的手指,從緩慢,一變而為急切,忽然手指一挑,反指勾弦,拉出一個長音,略帶著尖銳,整個曲調便更覺冷落。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