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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從全國各地考過來,能成為學生代表在全校師生和家長面前發言,不光是他個人面子上有光,就連他的父母,還有他曾經就讀的高中,都會成為h市晚報接連幾天的報道物件。
許多高中的教導主任,乃至校長,在該校學生一得到h大的錄取通知書時,就開始為了這件事而走動關係,就算葉向晚真的能找到決定這件事情的人,恐怕也早就晚了。
此話一出,葉衷的臉色突地一下暗了下來,他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大女兒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就拒絕了他的要求,難為他還特意為了這件事從醫院跑出來。
“阿晚雖然嘴上說不怪小蓉,看來心裡還是怪她的。”葉衷說著,把手裡的杯子重重地往玻璃茶几上一放,“算了,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再求你了,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心思純良的孩子,可沒想到你現在今非昔比,翅膀長硬了,不需要家人幫襯了!我走了,你別送了。”
他說著氣呼呼地起身就要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葉向晚拉住了衣袖。“爸爸,不是我不想幫,是我真的沒辦法。這件事情學生會真的說不上什麼話,別說沈士君只是我的學長而已,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也無能為力。”
“哼,你問都沒問他,怎麼知道他不行?!就算他不行,不是還有楚狄嘛?這件事要真的像你說的這麼難辦,你當初是怎麼當上學生代表的?你以為爸爸不知道嘛?”
葉衷的話,就像是一把一把的鈍刀,在葉向晚心上來回地撕扯,她疼得無法呼吸,嘴唇微微地半張著,許久才能說出一句話。“爸……我和楚狄已經分手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的名字。”
當初她能當上學生代表,確實是楚狄在其中操作,但說到底那不過是他一個惡意的玩笑,想看一向冷靜的她在人前出糗時會如何應對,但他的期望到底沒有實現,葉向晚因為被他傷得太厲害,前一天晚上發起高燒,以至於根本沒有出席開學典禮。
可在葉衷心裡,可不覺得葉向晚有什麼難處,只是覺得她因為葉蓉上次對她言語不恭,所以故意拿喬,想讓自己下不來臺罷了。於是葉衷略帶譏諷地開口道,“阿晚,不是我說你,你怎麼也跟別人學得那麼勢力?人家楚先生好歹也是我們的恩人,你現在說分手就分手,還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許提,這樣不是太薄情了麼。”
心裡苦得像是打翻了一碗黃蓮水,葉向晚苦笑著說道,“爸爸,說這種話,到底是誰薄情?若我真的勢力,你們也不會有今天。”
“你什麼意思?!”葉衷的聲音拔了幾個高度,聽起來驚銳刺耳。
葉向晚揚起頭,一字一頓道,“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媽媽的事,還有楚狄為什麼會肯出手幫我們的事,你真的以為過了這麼久,我會連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爸爸,你一直讓我讓著小蓉,說我是她姐姐,我應該讓著她,這麼多年,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都可以不在乎,就是因為我拿她當自己的妹妹,可是你呢?你把我當女兒嘛?別人怎麼議論我,嘲笑我,排擠我,我都沒關係,可是你為什麼也這麼做?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嘛?”
她的聲音顫抖,目光閃爍如暗夜中的星芒,讓人幾乎無法正視。葉衷別過頭,有種沉重地無力感從他內心深處翻沸起來。
她長得和她的母親那麼像,有的時候,看見她,就像看見年輕的妻子,她的一顰一笑,一個動作,一次回眸,關於妻子所有美好或不堪的記憶,都一一地深烙在他的心頭,這些年,從未褪色。
他不知道該怎麼愛這個孩子,她讓他回憶起那些猙獰而醜陋的往事,那是一個男人一生的恥辱。
愛妻被奪,事業被毀,一無所有的他,失去了生活所有的動力。
他沒辦法愛葉向晚,像愛葉寬或者葉蓉似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然後一轉眼,她都這麼大了。其實她還是個小孩子不是嘛?卻已經學著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來支撐起這個家。
從棚戶區看到楚狄的車子時,葉衷就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他無力阻止那個殘酷的男人對葉向晚進行瘋狂的報復……或者說……他其實沒想過要阻止……
如果一個人的犧牲,可換來一家人的安寧,那他為什麼要阻止?
何況這個女兒……他從來都不喜歡……
可是,她現在這樣的問他,她把自己身上所有已經結成痂的傷口翻起來,血淋淋地擺在他面前,讓他親眼看著,因為他的漠視,使她遭遇了怎樣的痛苦,他再不喜歡她……她也是他的女兒啊,是他從小拉親手扯大的血親骨肉……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