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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一說完,眼前刷的一暗,徐哲帆頓時掙開了眼睛,他似乎是睡了一覺,天已經全黑了,廚房裡還能聽到母親正拿著鍋鏟不斷鏟著鍋底的聲音。
徐哲帆鬆了口氣,從炕上爬了起來,下意識的去摸胸口的那塊玉墜,它正完好無損的掛在脖子上。
這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徐哲帆想起母親說起打爛他屁股的話,忙把玉墜塞回衣服裡。
劉秀在廚房說道:“老徐回來了?地裡弄的怎麼樣?”
徐哲帆的父親徐傳放下肩膀上的農具說道:“嗯,鋝過糞了,龔溝叨了一半,明天再幹一天,過兩天就能下種。”
劉秀道:“看你急的,鄰居老王家糞都沒鋝呢,行了,洗把臉準備吃飯吧。”
徐哲帆彎腰剛穿上鞋,就聽到劉秀在廚房叫他:“小帆,把桌子拿炕上。”
徐哲帆忙大聲應了一聲,然後跑到牆角去拿桌子,桌子是個小炕桌,四方形的,簡單的用幾塊木板拼在一起然後刷上漆就能用,桌腿很短,擺在炕上坐下吃飯正好,過去不缺木柴,所以木頭板都很厚實很沉,徐哲帆費了點力氣才把桌子搬上炕。
然後跑到廚房幫劉秀往屋裡端飯菜。
徐傳拿著毛巾擦完臉,轉頭見徐哲帆小大人似的掂著腳在碗架子上找筷子,模樣還挺可愛,徐傳哈哈笑了兩聲,順手抱住徐哲帆朝臉“啪啪”就親了兩口,徐哲帆冷不丁被老爹偷親了,還真有點不習慣,掙開徐傳後,拿著筷子便一溜煙進了屋,順手又用袖子抹了下臉,上面還溼乎乎的。
徐哲帆記得當時家裡條件不雜地,父親是個種地的,母親則是在家餵雞餵豬,沒事做點零活,還有個大他十歲的老姐在外面唸書,日子過得挺緊巴。
自然飯食也一般般,一盤洗好的野菜沾大醬,大醬是母親自己用黃豆燜的,一小碟鹹黃瓜,再就是一小盆苞米粥。
劉秀先給徐傳盛了一大碗,又給徐哲帆盛了一小碗,最後才是自己,雖然菜色簡陋,但是徐哲帆卻吃的津津有味。
說起來這野菜要是放在幾十年後那可不便宜,而且還都是沒有農藥和化肥純天然純綠色的食品,在後世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鹹黃瓜味道也不錯,就是有點澀,但好在又脆又能就飯,咬一小口黃瓜能就兩口苞米粥,還香得很。
一頓飯吃下來,徐哲帆摸了摸肚子算是飽了,劉秀收拾完桌子刷完了碗,一家人便在炕上坐著。
徐傳倚著牆坐在炕沿邊上,邊抽著那種用紙卷出來的旱菸,邊看著地面想著什麼,劉秀則是把被褥鋪到炕上,然後拿過針線筐給徐哲帆補著衣服。
當時沒有電視,晚上也沒有什麼娛樂的,徐哲帆也沒有什麼話,索性就直接鑽進被窩裡。
徐傳抽了半天煙,又往地上嗑了嗑菸灰,突然開口說道:“孩他媽,我跟你說個事兒。”
劉秀用針刷了刷頭皮,抬頭看了眼徐傳道:“什麼事兒啊?”
徐傳想了想說:“咱們村裡實行承包制了,我想弄一片果園。”
劉秀針頭頓了下,忙說:“我說他爹,那能行嗎?承包一塊地得不少錢吧?”
徐傳道:“我聽老劉的意思,一年最少得一千五百塊。”
劉秀放下腿上的針線筐驚訝道:“怎麼那麼多錢啊?咱家哪有?我手裡那二百還是留著鳳兒唸書用的。”
徐傳嘆氣道:“唉,我這不是跟你商量著嗎?我覺得吧,承包這事有門兒,我前年救過老劉家那小兒子的命,所以老劉才肯跟我透底,他說國家現在這個政策非常好,以後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還說最早承包的這一批,生產隊還白給二百棵樹苗,管種。”
劉秀直搖頭說道:“我還是覺得不靠譜,你說一旦承包了,一年賺不上一千五百塊錢那怎麼辦?”
徐傳道:“這事我問過老劉,他說離咱家近的那片果園,一年下來最少這個數。”說完比了比手勢。
劉秀看了半天:“五百?”
徐傳瞪了劉秀一眼。
劉秀有點不敢置通道:“五千?”
徐傳點了點頭。
劉秀忙拍了拍胸脯道:“媽呀,這麼多啊?”隨即道:“咱家是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上哪去弄那一千五百塊錢啊?”
徐傳把煙掐了,嘆口氣道:“看能不能找老五借點。”
劉秀左思右想還是不妥,勸道:“我說老徐啊,這事咱也不能想啥是啥,不是說槍打出頭鳥嗎?也不能光聽老劉一個人說啊,你說一旦咱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