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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看到杜岑微微皺起的眉毛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不禁嘲笑自己的杞人憂天,明明他就在自己旁邊。
坐在學校食堂裡,夏雪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不停地想杜岑說著各種趣事,而一直沉默傾聽的杜岑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看著夏雪,一臉嚴肅地說道:“雪兒,我想結婚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話,夏雪有一瞬間的錯愕,難道這是求婚嗎?突然,心開始撲通跳個不停,頓時臉上一片緋紅,雖然很錯愕,但還是故意一臉勉為其難的表情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著急,等我一畢業,我們馬上結婚吧!”
夏雪沉浸在被求婚的喜悅中,腦子裡已經開始在幻想大家知道這件事時驚呆了的表情。
夏雪流露出的喜悅刺痛了杜岑的心,但有些事必須有她親自來了斷,有些話也必須親口來言明。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結婚了,但不是和你。今天來找你,只是想親口跟你說,我們分手吧!”
聽到杜岑的話,夏雪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以為這又是杜岑的開的漫不經心的玩笑,臉上還掛著笑,想要問他為什麼開這樣的玩笑。然而,看到杜岑的眼睛,夏雪的笑僵在了臉上,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夏雪滿臉疑惑地盯著杜岑,希望他可以笑著說這不過是個玩笑,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杜岑卻始終沒有回應。他們的開始是夏雪在煎熬地等待,結束也是在煎熬地等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嗎?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就要分手?”她不甘心,他們之間不該就這樣結束,她做不到不明不白地結束。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許多片段在腦子裡閃過,她實在想不通杜岑為什麼會突然提出分手,她想要緊緊拽住最後一根稻草。
“只是遇到了合適的人。”即使他提出了分手,夏雪依然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希望一切是個玩笑的眼神,灼得杜岑後背發熱,杜岑移開目光,轉而盯著地面。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但是最後還是傷害了她。此刻,他的內心有一股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像以前每次爭吵過後一樣,擁她入懷。他微微抬了抬手,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靜靜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雪兒。”
杜岑的眼神嚴肅而又認真,看不出絲毫玩笑的成分,終於讓夏雪認識到這並不是玩笑,他是真的來和她告別了。她以為只要她給他足夠的信任,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沒想到最終還是如筱雅所說:異地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最後終於讓他遇到了合適的人,而那個人竟然不是自己?!夏雪突然覺得一切都太可笑了。
明明難過得想哭,難過的不僅僅是意識到他們就要分手的事實,更讓她難過的是直到此刻,她還在心疼他那皺起的眉頭,不忍心看到他那滿臉愧疚的表情。
漫長的沉默之後,質問的話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句:“你很愛她,是嗎?”
“她對我很好,一直很照顧我。”杜岑沉默了一下,有些艱難地回答,“日子已經訂好了,我們下個月就會結婚了。”
夏雪難以置信地看著杜岑,竟然連日子都定下來了!胸口像被灼燒般隱隱作痛,看來真的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她移開落在杜岑身上的視線,儘量用平穩的聲音說:“我那時候有考試,估計不能去了。”
即使內心說著好聚好散,不要讓他心存愧疚,但她現在還是做不到笑著說祝福,祝福他和別人的婚姻美滿。也許,他們的故事從一開始,就只是她自己的單相思多一點,她一個人擅自幻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未來,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上次的剋制吧!到現在她才明白,從開始到結束,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震驚於婚期都定下來了,以至於讓她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直到很久以後,當她回憶起這段往事,她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自己當時多注意一下杜岑的話,結局又會變成怎樣呢?但看著身旁淘氣的兒子,她還未勾勒出的結局馬上煙消雲散,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如果,她又何必自尋煩惱。時光且長,日子總會向前走,那些年少時的愛戀,正是因了不圓滿才讓人懂得更加珍惜現在的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流不出的眼淚
杜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校園,他的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行走對他而言,也只是機械地邁開腿向前。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夏雪強裝鎮定,想讓自己安心的臉,他的心像被針扎般難受,只能一遍遍地在心裡說著對不起,終於不堪重負地捂著胸口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