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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棋終,煮茶正香。
收了棋子,張承東三人便開始品茶,麻衣老者姓閻,張承東稱他為閻師,儒服老者姓桂,張承東叫他先生。
張承東並沒有刻意給兩位介紹陸錚,不過麻衣老者卻注意到了陸錚的存在。
品了一會兒茶,麻衣老者抬眼看向陸錚,道:“少年人,是你想讀書麼?”
陸錚微微愣了一下,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麻衣老者微微皺眉,道:“小小年紀,心中卻盡是功名利祿之心,你倘若讀書無所成也就罷了,真要是僥倖有了一點成就,恐怕不是朝廷之福,不是百姓之福。”
陸錚心中“咯噔”一下,旋即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眼前這老傢伙,裝什麼大尾巴鷹呢?這年頭誰沒有功名利祿之心?在座的三人,坐在這裡都像是高人隱士,可是心中就沒有功名利祿的心思麼?
陸錚兩世為人,人生閱歷哪裡是別人隨便幾句言語就能有所動的。
他察言觀『色』,感覺這一位閻師和桂師似乎都入過仕途,估計在仕途上碰了壁,這才有鬱郁不得志的姿態,往往這類人最喜歡起高腔,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古代這樣的人很多,當官不成,不反思自己的為人做事,總喜歡把原因全歸結於官場的黑暗腐朽,退下了之後立刻對自己進行道德包裝,搞得自己真像是高人隱士一般,其實看到別人平步青雲,他們心中羨慕得很呢。
他們愈是羨慕,往往愈表現得不屑一顧,並且還要把這種不屑用詩詞文章來告訴天下人,後來的某些人常常用這些詩詞來讚賞作者的品『性』高潔,其實真正明眼人都懂作者的那種複雜的心態,這樣的人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陸錚從來不認為這種人能成為自己的良師益友。
但是,對陸錚來說,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學習時文,他的那點可憐的自學能力,根本不能支撐他“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夢想,沒有的老師的指點,他如能能參加科考?
另外,他找不到老師,也進入不了讀書人的圈子,不進入圈子,他哪裡有機會展『露』自己的才華?
眼前這兩位老者對陸錚來說就是合適的老師,倘若肯教陸錚,陸錚要入學的願望不是間接的達成了麼?
一念及此,陸錚脫口便道:“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對草沒了。學生以為,但凡是讀書人,都有功名利祿之心。
倘若都沒有了功名利祿之心,朝廷危矣,國家危矣!”
陸錚這話一說,麻衣老者和儒服老者兩人齊齊一愣,張承東則是倏然挑眉。
儒服老者道:“小哥兒?你這話可有典故?”
陸錚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典故,只是偶爾聽一遊方僧人胡『亂』『吟』唱了一首歌,學生心中有所感而已。桂老師有興趣,我把這一首《好了歌》『吟』一遍,讓您品鑑。”
陸錚當即便往後『吟』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陸錚一首《好了歌》『吟』完,麻衣老者和儒服老者兩人齊齊動容,尤其是麻衣老者,狠狠的拍了一下交椅的扶手,道:
“至理之言出於遊方僧人之口,卻也真是《好了歌》啊,好便是了,了便是好!這是嘲笑世人皆愚鈍呢!”
麻衣老者的神情很是蕭瑟,儒服老者和張承東則沉『吟』不語,兩人看向陸錚的目光都大有變化。
張承東對陸錚其實也並不很瞭解,以為陸錚不過是天生就會那些狡猾『奸』詐的詭道而已,現在陸錚這一番談吐,卻讓人感覺到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胸中自有溝壑,著實不能小覷呢!
麻衣老者又看向陸錚,道:“少年人,你會下棋?”
陸錚點頭道:“會一些,不過我的棋不似先生這般兇狠搏殺,棋之勝負不在於搏殺,而在於最後的結果,佔地多者勝,規則之下,殺伐決斷固然重要,隱忍退讓,妥協轉換卻也是必須!”
“嗯?”
“坐在對面,我們對弈一局!”
麻衣老者說畢,童子立刻給陸錚搬椅子,茶桌被移到了一邊,撫琴的姑娘琴聲斷絕,要起身讓位,重新佈局呢。
一番忙碌,陸錚坐在了麻衣老者的對面,左右兩邊,桂先生和張承東分坐,古棋是座子棋,陸錚年幼執黑先行不貼目。
圍棋從古代到現代經歷了數千年的發展,理念和佈局早就經歷了無數次變革,陸錚的棋藝並不高,但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