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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下,桂亮的手狠狠拍在交椅的扶手上:“閻師誤我!”
他說完這四個字,便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眼前的一切已經失控了,他現在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是讓孫義伯給鬧的,觀山書院要出大洋相了。
以桂亮的身份以及他在揚州學界的地位,觀山書院根本就配不上他,實際上,大家也都知道桂亮根本沒真正管書院的事情。
他之所以擔任觀山書院的山長,更多的是在想世人表明他無心仕途,一心歸隱的心跡,但是畢竟他是書院的山長,觀山書院鬧出了天大的笑話,他臉上也無光呢!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陸錚,尤其是觀山書院的夫子、教習還有學生,每個人的心情都複雜之極。
剛剛孫義伯將陸錚逐出書院的時候,大家心中都歡呼雀躍,而現在,包括張浩然在內,大家內心都分外的苦澀。
尤其是孫義伯,他的臉成了豬肝『色』,他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怎麼辦?
他毫無辦法,他總不能馬上低三下四的去收回剛才說的話吧,吐出的唾沫又吃回來,他孫義伯以後如何在揚州立足?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陸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朗聲道:
“謝謝秦兄的好意,不過我既然離開了觀山書院,便沒想過去再去其他的書院。”
他頓了頓,向眾人拱手道:
“各位,我入學的時間並不長,所學也並不多,能有稍微進步,一切都是我的老師羅冠才夫子所教!”
陸錚提到羅冠才的名字,然後快步走到正廳,規規矩矩的跪在羅冠才面前道:
“羅師,弟子希望繼續跟您學時文,還望羅師能教我!”
羅冠才內心巨震,他明顯感覺到,無數的目光匯聚到了他的身上,而且所有這些目光都和以前別人看他的目光不同了。
這一瞬間,羅冠才內心生出無比的激動和自豪,剛才的事情,前前後後羅冠才都經歷了,陸錚在止水文會揚名他非常震驚,而現在,陸錚竟然將一切功勞歸在了他身上,他意外的同時,又覺得無比的欣慰。
“快快起來!錚哥兒,你之才是我生平僅見,只要你願意學習,我將畢生衣缽傳於你又何妨?”羅冠才道,他站起身來將陸錚扶起來。因為激動,他的手都忍不住發抖,此時的他,內心無比的自豪。
桂亮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然而,很快,他又糟心了。
只見羅冠才上前一步,拱手對他道:“桂山長,我羅冠才從今日起辭去觀山書院夫子之職。從此以後,我將歸隱山水田園,悉心教幾個弟子,聊度餘生。
哼,觀山書院某些夫子教習,早就沒有了讀書人的脊樑,商賈之人使幾個銀子,這等人便成了見利忘義的軟骨頭,此等人我羅冠才羞於之為伍!”
羅冠才說完,長袖一甩,轉身就要離場。
從今天詩會開始,他就糾結得很,張家他惹不起,因為他的吃穿用度都是靠書院的束脩銀子,而這些銀子中張家的出資佔了大頭。
然而,張家張城西又的確是招致他反感,按照他的本心,他應該和張承西決裂,偏偏現實的壓力讓他猶豫,所以他很痛苦,一整天都不舒服。
可是現在他心中一下有了決斷,他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輕鬆,他向桂亮告辭完畢,眼睛看到旁邊臉『色』難看的孫義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以一種揶揄的口吻道:“孫兄,你的弟子個個都是才子,我的弟子個個都是庸才,陸錚此子便是我的弟子,他日此子金榜題名之時,我定然要邀約孫兄共酌一杯,哈哈!”
孫冠才哈哈大笑,他端起酒杯,衝著陸錚道:“陸錚我徒兒,我們今日再來喝一杯!”
陸錚茫然回頭,羅巧巧眼明手快,飛快的給陸錚捧來一杯熱酒,陸錚接過酒杯和羅冠才舉杯將就一飲而盡,師徒兩人對望一眼,心中均覺得舒坦,同時哈哈大笑。
偌大的廳堂,師徒兩人宛若無人之境,其他的人包括聶永在內都成了陪襯,聶永此時內心也後悔得很。
今天他來張家也是為了陸錚而來,只是他作為縣尊,久居官場,『性』情早已經被磨礪得八面玲瓏了。
他心中總想著這裡是張家的主場,處處都想著維護張家的面子,以至於在關鍵時候,他沒有挺身而出,現在一切都已經遲了。
今天現場都是年輕人,年輕才子,心氣正盛,個個都是『性』情中人。
陸錚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