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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笑起來,“奴婢不知,不過他讓廚房準備了不少飯菜。”
聽到她這麼回答,她更加奇怪了。
來到青黛亭,清兒便自行退下,夏遙遠遠看過去,果真見到亭子裡擺著一桌子菜,熱氣騰騰的,還有香味隨風飄過來,引得她腹中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響。她修煉了幾日,就有幾日沒有進食,如今看到吃的,還真是眼睛都移不開了。
快速的走到亭中,很自然的坐下,她衝對面的人笑道,“又做了飯菜,又請我,想必這是給我的吃吧?”
鳳耀點頭,隨即擺出一副觀看的姿態。
她也無所謂,隨意的動起筷子,不一會兒便填飽好了肚子,再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穩穩靠在椅子背上,才說道。“有什麼話,鳳殿下請說吧。”她才沒那麼傻,鳳耀當真會那麼閒跑來看她吃飯?肯定是有其他事情才對。
“這是仙緣果,收好了,丟了就得再等一年。”他拿出一顆褐色如龍眼般大小的果子遞給來。
她愣了會兒,有點不相信,盯著桌面上那顆果子看了許久,張嘴道,“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那麼好?”他神色不渝,語氣與五月的天剛剛相反。
她點頭,片刻間突然伸出手把仙緣果拿過來,小心翼翼收起,才又開始盯著鳳耀瞧,“你想我做什麼?”
看她那謹慎樣,他嘴角動了動,頰邊肌肉跳了兩下,才慢慢道,“做什麼都行?”
“那怎麼可能!”她叫起來,“當然不行!”
“那你還問我要你做什麼?”他有點不屑。
她小聲道。“當然是力所能及的……”說著見他眼眸眯起,她心頭一跳,忙又加了句,“也要情感上能接受的。”不知為何,她現在是真有點怕他了,不若以前那般目的清晰,總覺得做什麼都有些心虛的感覺。
他冷冷哼了聲,本想拂袖而去,可終還是按耐住,盯著她說道,“這幾日隨我出去一趟。”
她想問出去幹什麼,被他陰沉的目光一看,沒問得出來。拿人的手短,更何況欠著他兩回了,還能怎麼辦呢,於是點頭答應。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幾日根本就不是為了公事,與軍情毫無關係,他帶著她到處跑,有時是海邊,有時是山頂,有時是看落日,有時是觀朝霞,就連晚上也不放過她,隨身帶著說要看什麼月亮。
日夜兼程,沒有停歇的時刻。
她有點受不了了,這哪裡是欣賞風景,分明就是折騰人呢!
“別動。”正當她要發作的時候,鳳耀握住她的手輕喝。
嘩嘩的水聲驟然響起。頃刻間無數水柱從平靜的湖面上噴湧而出,大小各異,有高有低。夏遙在以前的那個世界,噴水柱看得不少,可這種卻是連想都沒想過的,這是從魚嘴裡冒出來的,還是千千萬萬條魚一起噴水,堪稱奇景。
水柱被月光照耀著,泛出淡淡的白光,她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是曾經的心願,與鳳耀一起看噴水魚的心願。
瑤玉曾經有好多這樣的心願,她把它們寫在紙上,再偷偷縫在荷包的夾層裡,親手送給了鳳耀。顫抖的雙手,欲言又止好幾回才送出去,幸好他接了,只是隨手扔在了床頭,絲毫沒有珍惜的意思,那時候她便已經心涼了。
而那個荷包,繡著紫色的花朵,夏遙在某一日曾在鳳耀的房裡見過。
原來已經被他發現了啊,她側過頭悄悄看他。如今回想起來,這些天去看過的風景,無一不是那張紙上所寫下的地方。
她的心一陣抽痛,那巨大的痛感如同從前隱忍的苦戀,深深刻在骨子裡,一旦掀開來,竟是鮮血淋漓,無法承受。那一刻,她找回了瑤玉在他身上的情感,嗚咽一聲,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鳳耀抱住她,任她把眼淚塗抹在他衣襟上。
終究仍是動了情,她一邊哭,一邊痛,但停不下來,淚水就像源源不斷的流水似的,抹去了又出,抹去了又出。
“你離我遠一點。”她推開他,這是始作俑者,好好的,帶她來這些地方,不是害人嗎?!
他看見她大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絕對不壞。
“再給我遠一點,我不想看見你!”她對他大吼,氣急敗壞。
鳳耀挑了挑眉,沒有發作,真的走更遠了,直到看不見身影。
她又哭了會兒才停下來,可心裡五味紛雜,怎麼也理不清楚。事到如今,已經很難逃避,因為絕情丹,很輕易的便讓她明白,究竟對誰有情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