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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龐有七分遺傳自王君商穆,然眉眼十足地像了景王,鳳眼顧盼間不怒自威。
他風馳電掣地從陣前掠過,一路舉起“青遮”與前排眾將士紛紛舉起的各式兵器相碰撞,發出一陣金弋交鳴之聲,縱馬陣前一個來回,而後戰馬人立嘶鳴,他高舉大刀,呼喝一聲:“殺!”
“殺!殺!殺!”十五萬將士頓時群起激昂,吼聲震天。
姚清夏單手輕舉,又立時鴉雀無聲,令行禁止,不負鐵師之名。
姚清夏舉刀向城樓,運氣問道:“關內何人應戰?”
城樓兩層,二十四根圓柱相撐,飛簷斗拱,璃瓦覆頂,兩翼各有一座箭樓。整個城牆上遍佈垛口,數以千計,守軍的的弓箭手在垛口處嚴陣以待,偶有箭矢移動,於烈日下銀茫一閃而過。
點將臺上,姚凱春與手下一干大將對望,內心皆為昆蒙軍的氣勢所懾。姚凱春也是一身將服,赤幘玄甲,臉色出奇的白,他道:“姚清夏不過一小兒也,嬌生慣養,不過空有一身蠻力罷了,雖一時勢盛,又怎能與諸位身經百戰的將才相提並論?眾將誰人前去迎戰,一震我軍士氣,挫他一挫?得他頭顱者,吾皇必有重賞!”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眾將面面相覷,一名偏將站出來,抱拳道:“末將願往!”
姚凱春定睛一看,點頭道:“願聞將軍凱旋之音!”
片刻之後,城門忽開,如潮般湧出數千兵馬,為首者著玄色明光鎧,頭戴尖頂兜盔,手持一柄雙刃長斧騎赤馬奔來,胸前護鏡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來人在五十步外勒馬停下,姚清夏問道:“來者何人?”
那偏將道:“我乃都護座下偏將褚蘭,特來領教留鳳王高招!”
姚清夏聞言,率先打馬向對方衝了過去,雙方鎧甲均耀眼,唯有“青遮”刀如其名,低調而陰沉,熾熱的陽光照在上面彷彿都被瞬間吸收怠盡。
褚蘭不敢託大,亦打馬迎戰,二人縱馬相近,姚清夏再次率先發難,手中長刀狠狠向對方頭頂劈去,褚蘭雙手架起長斧格擋,一觸之下立覺虎口發麻,暗歎這留鳳王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大力。
姚清夏一擊未中,復又抬起刀來連劈三次,一次比一次壓近褚蘭的頭頂,而褚蘭的虎口早已經崩裂,血流不止。
褚蘭見鬼一般地,強抑心中懼意,刀懸於頂,不抗必死。她腳下猛擊馬腹,赤馬吃痛之下轉了半個身,她一錯身立即盡全力將長斧斜斬向姚清夏的脖頸處,姚清夏仰身貼於馬背,一招躲過,單手持刀趁勢橫斬,褚蘭手中長斧來不及收回,只覺腰腹間一涼,半身便一頭栽於馬下。
“勇武!勇武!勇武!”昆蒙軍爆出一陣歡呼,戟林指天喝彩。
褚蘭部下數千士兵見將軍幾招便被斬馬下,立時一片混亂,擁擠著往城內退去,有幾個膽大的跑過來抬了褚蘭的屍身就跑。城牆下的守軍生怕昆蒙軍會趁勢攻入,甚至等不及那些兵士全部入內便急吼吼地緊閉城門,留下一些殘兵在城下欲哭無淚。
姚清夏猶覺不過癮,“青遮”一揮,再次指向城樓,“關內何人應戰?”
姚凱春幾乎是撲到城牆垛口上,咬牙切齒,目毗欲裂,他手指著城下,破口怒罵:“姚清夏你這個不孝孽障!辱沒皇室尊嚴,犯上欺君,罪該萬死!姚景晨這個雜種,生了這一窩奇形怪狀的雜種崽子!”他太過吃驚於姚清夏的怪力,以致於口不擇言起來,手上遙遙指點姚清夏,和他身邊的姚四郎姚涇天,要知道,姚四郎是幾個孩子中形貌最異於中土的,姚凱春這麼罵等於直抽他的耳光。
姚清夏氣得笑了,刀尖直指城上,“我的小娘舅,既然都不是外人,侄兒今日要從你這裡過,把你的項上人頭借來玩玩吧!我母親這些年來讓你的日子過得太舒適了,以至於養得這麼……腦滿腸肥。”
姚凱春聞言更是氣得渾身發顫。
姚四郎不聲不響地踱馬到姚清夏身邊,也順勢看向城樓,面上不見怒色,或者說根本沒有多餘的表情,看姚凱春跟看一介死物似的。然後,沒有任何徵召的,抬起臂駑,駑箭帶著破空之聲直上城樓,射掉了姚凱春的兜盔。
姚清夏狀似惋惜地拍了拍姚涇天的肩,道:“四郎啊四郎,技藝有待增強!”
姚四郎根本不理他,徑自回到陣營中。
姚凱春蒼白著臉披頭散髮,退後數步。
姚清夏面色一整,手勢一揮,軍中旗動,早已箭在弦上的弓箭手放出了第一撥箭雨,隨之而來的,是對方城牆垛口以及箭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