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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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吉家姑娘診病也是收診金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是嗎?”
“嗯……”史仲竹也不敢答一句“不是”,大夫的確是收錢的。
“再說一個女子,本就不應該拋投露面,如此不安分,哪裡算是個好姑娘!”
誰說女子就應該待在家裡了,自己就喜歡有本事的女孩子,女人有本事也不是錯。史仲竹找到了駁斥董師傅的話,馬上就要開口,突然意識到,主流意識裡,吉牡丹的行為算是離經叛道的,只是吉淨作為他的爺爺沒有說什麼,吉華士作為父親沒有大驚小怪,史仲竹就自然而然的以為,別人也認可吉牡丹這樣做。事實上,董師傅的看法,才是大多數人的看法,若真的那樣正大光明,吉牡丹又何必化名吉牧。
“呃……”史仲竹一下子卡殼了,難道吉牡丹真的沒有那樣好?
“我知道二少爺是想說,她一個女子心懷百信,胸襟寬廣,可我和你打個賭,等她成親了,她便不會再行醫。”董師傅篤定的說到。
“是因為她夫君不讓她行醫了?”
“不,很多女子習醫,都是為了在後宅不被暗算。”
“啊?”史仲竹不敢想象世上怎麼會有人學醫是專門為了這個的。
“天下男人的後宅,不都像侯爺一家一樣風平浪靜的。你不信,宮裡不久要這樣的宮女、女官嗎?”
“那是宮裡啊!”皇宮的宮女、醫女、女官,那是職業化的大夫。
董師傅撇了眼少見多怪的史仲竹,“皇宮是天下最大的後宅。”
你說你一個武師傅,比有前世經驗的人都清楚後宅事宜,不覺得奇怪嗎?史仲竹決定不糾纏這個問題,換個話題到,“董師傅,你說女人不是都喜歡痴情人嗎?卓文君寫的《白頭吟》,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不該是人人嚮往的嗎?”
“人人?女人家大約信這個的,但二少爺你一個大男人,想得不該是齊人之福嗎?”
史仲竹側過頭去,認真的看著董師傅說,“我就信這個的。”
董師傅笑了,說到,“侯爺的後院只有夫人一個人,二少爺就以為天下男人都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嗎?遠的不說,你的三叔,忠靖候爺不就有姨娘,我看您對姨娘所出的庶女史湘霞小姐不是挺好的嗎?”
“這不一樣,湘霞妹妹也是三叔的孩子,我對她好是應該的,我對嬸嬸親生的湘雪更好啊。”
“二少爺,照你先前說的,你就該只喜歡史湘雪小姐,庶女是姨娘生的,你不就看不慣姨娘嗎?”
“可孩子是無辜的!”史仲竹強調,一個人又怎麼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呢?更何況,誰又能忍心對一個孩子施加冷暴力。
“無辜?她出身就帶著原罪!”董師傅冷酷說到。
原罪?史仲竹沒想到董師傅說出了這麼一個意味深長的名詞,原罪不是基督教才有的說法嗎?怎麼董師傅也用這個詞。
“原罪?”史仲竹忍不住問出了聲。
“血脈早就註定,與嫡出相比,庶出本就低賤!”原來董師傅說的是血統。
史仲竹不知道該說什麼,駁斥血統論,還是普及人人平等?都不合適。他們之間倒一時沉默了。
“二少爺,我教了你十年的武藝,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矛盾的人。”董師傅感慨到。
“怎麼說?”史仲竹一直以為自己做事很有章法,少年成名、前程遠大都是他按照計劃,腳踏實地得來的。
“當時你才六歲,對自己就下得了狠手,拼了命的學文習武,若你本就是嚴肅端方的性子那倒罷了,可你明明就性情溫和,一心平淡度日,為此還信了道家。學這學那,像是身後有什麼追著、催著一樣,如何不奇怪?”董師傅說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
史仲竹苦笑,怕被抄家、怕夭折在這個時代,總想著多努力,以後有個萬一,也多門手藝吃飯。
見史仲竹不答話,董師傅接著說,“就像這次給薛家集的孩子集資進學一樣,你說什麼‘弱勢優先’一定要把機會給哥哥,你可是說過‘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話的,當初侯爺聽到這話,直呼史家後繼有人,你說自己矛盾不矛盾?”
矛盾!史仲竹在心裡回答自己,他前世的生長環境,社會二十年一次變遷,最具穩定性的儒家傳統文化支離破碎,市場經濟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就把他洗腦成了一個“利益至上”的人,等到他再長大的時候,國家已經在引導“錢不是萬能的”,別以為學理學農的人就是單純的技術人員了,再單純的人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