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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保護我?誰還會在我晚上怕黑不該睡覺的時候安慰我?誰還會在我心情不好,傷心難過的時候理解我,開導我?
淚眼婆娑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的家門前,拿著我的書包一步步的走進,在昏黃的路燈下人影越來越清晰,我知道,那是墨規。
墨規走到我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把書包放在了我的腳邊,然後坐到我家門口的臺階上,和我並肩。
我們兩個就這麼很有默契的沉默著,昏黃燈光下的飛蛾越聚越多,四周越來越寂靜靜的只剩下夏夜的知了聲,過了許久,我起身拿起我的書包回家,墨規就跟在我的身後,直到我拿出鑰匙開門進家他才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姐姐的房間,準確說是躺在了姐姐的床上,一夜無眠。到了第二天凌晨四點,我才有勇氣拿起電話,打給我的父母。
第一個電話,沒通。我深呼吸,又打出了第二個,在電話嘀了五聲之後,通了,是媽媽,她在哭,我聽見了她的啜泣。
“喂,是絕跡麼?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她的聲音很沙啞,滄桑,即使她故作輕鬆也掩蓋不了她那沉重的傷心痛苦。
我緊緊的咬住嘴皮,不知道怎麼開口。
“睡吧,你還要上課。”
“媽。”我還是沒忍住,哭了,嗚咽的說“姐她怎麼了?”
我終究是再次觸碰到了媽媽內心的斷魂之地,電話那頭的她也開始痛哭,歇斯底里的哭。之後爸爸果斷的奪過了電話,用著不可抗拒的語氣對我說:“等你姐姐火化了,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帶著她回去,你好好在家待著,趕緊睡覺。”
電話那端掛了,我的腦子裡留下七個字“等你姐姐火化了。”
她真的死了。
漆黑的房子裡孤零零的站著我一個人,手裡拿著已經斷了的電話,腦海裡不受控制的像看電影一般回放著姐姐的每一幕畫面——她一手執棋譜,一手用中指和食指夾著黑棋,端坐在在四四方方的圍棋盤邊打譜,優雅的落子,陽光灑下,她如仙女般的婉靜美麗,氣質非凡;亦或者她站在寬大的舞臺中央,在聚光燈下,她面板更顯白皙,五官精緻,線條優美,認真的完美的詮釋著她所演繹的角色;還有她深夜在臺燈下勤奮好學,刻苦用功的認真的模樣,她很好強,對自己極致苛刻,不能讓自己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在我心裡,她真的很完美。
我的親姐姐,她現在真的不在了麼?那個從我一出生就存在在我的生命裡的姐姐從此就消失了麼?
黑暗裡我不知所措,躺在姐姐的床上,緊緊地蜷縮著身體,用被子把自己蒙的死死地,在一個更密閉的黑暗裡失聲痛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或許是哭累了,眼痠了。但是我清晰的記得自己是怎麼醒的,是一陣非常急促不安的毫無規律敲門聲,還有墨規那緊張的叫喊聲“業絕跡,你趕快出來給我開門!”
我混混沌沌的睜開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能清楚的體會到眼部的乾澀與腫脹還有四肢的酸楚,腦袋也是昏痛。
“咚咚咚”他簡直沒完沒了“業絕跡,你趕緊滾出來給我開門!!”。
我萬分不情願的從被窩裡爬起來,行屍走肉般的移到了門口,給他開門。
“你現在還是個人麼?”雖然話不好聽,但是我能聽出來他的話語裡都是關切。
我沒理他,轉身就往裡走,他也很自覺地跟著進來了。
到了客廳,我把自己蜷在沙發裡,看了一眼表——十二點十一,然後看向他,有氣無力地問:“你來幹什麼?”
“看你死沒死。”說完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即改口“老師同學們不放心你,派我做代表來看看你。”說完還嬉皮笑臉的對我笑笑。
“我沒死你可以滾了。”
他依舊賤笑,毫不在乎我的話,就當沒聽見“你先去洗臉,我去給你做飯。”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他衝我傻傻地笑了一笑,自覺地進了我家廚房,我沒去洗臉,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我自己都不清楚家裡廚房有什麼,更不相信就憑墨規那種整天吊兒郎當的大少爺能在廚房裡炒出什麼花兒出來。但是,事情似乎出乎了我的意料,不一會兒就從廚房裡飄出了誘人的香味,我在悲傷之餘著實的又震驚了一把。
很快墨規便端著兩個盤子出來了,之後還有兩碗米飯。我看鬼一樣的看著他,嚇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你怎麼還沒有去洗臉!”他又吵吵起來,對著我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