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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搖頭,尋個由頭先行離開。
戒嗔立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會,臉色沉了沉。
丁老七則是看看他又看看走開了的長生,眼睛一眯,扭頭去尋了連家三姑娘,昨夜大雨,今晨才歇,五爺尚未上山,這件事他心中無底,還是得先尋個人商商量。
好在若生早已起身,丁老七一去便見著了她的面,三言兩語將自己所見所聞一說,若生變了神色,喃喃道:“局勢似乎愈發複雜了。”
略一想,她沉吟道:“另派個可靠的人跟著長生。”
丁老七愣了下:“那小的……”
“你親自去看著那個叫戒嗔的和尚。”若生沒有遲疑,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她有不妙的直覺,不能不信。(未完待續。)
第239章 血光(一)
日頭變得明晃晃的時候,蘇彧回了半山寺。若生見到他時,他已然領了仵作去看過了屍體。前段天熱,如今也沒多冷,屍體的模樣都不大好看,饒是刑部的仵作平素也見過不少屍首,可從沒見過這麼慘這麼多堆在一塊兒的,要不是蘇彧就站在邊上,他指定拔腿就走,壓根不帶彎腰驗屍的。
驗過一遍,心中大概有了數,蘇彧吐出含在口中的薑片,來尋若生。
大抵是含得久了,辛味還在嘴裡盤旋,他一路走來,眉頭就沒舒展過。若生同他呆得久了,漸漸琢磨出點他的性子來,見狀一想悟了,便自己去找了匣子糖出來遞給他。
蘇彧老實不客氣接過,揀出一粒往嘴裡丟,眉頭仍皺著:“一股姜味。”
若生撇他一眼:“如何了?”
他將糖匣子抱在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用微啞的聲音答道:“乍一眼看過去全是一塌糊塗,高矮胖瘦年歲容貌沒一處相同,傷也傷得五花八門。乞兒討生活不易,日子過得苦,身上陳年舊傷數不勝數,有在臉上的有在身上的還有在手腳上的,但細看便能發覺,這群孩子的致命傷都是一樣的,分毫不差,全在頸側。”
“頸側?”若生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因為微微歪著腦袋,她露在空氣裡的那一抹脖頸愈發顯得白皙光潔,肌膚如玉:“全被抹了脖子?”
蘇彧抬眼皮撩了她一眼,忽然探出二指來,貼上了她的脖子,不偏不倚地按在了跳動的那條動脈上:“是這裡,傷口並不大,整齊劃一,目的恐怕是為了放血。”
這地方乍然切開,血能如泉湧。
若生沒見過,但也知道,聞言微驚:“這般說來。兇手殺人不僅僅只是殺人而已?”
“十有八九不是。”蘇彧收回手,“殺人何其容易,一把刀往哪落不是落?往這切,血珠子能蹦他一臉。怎麼落刀,講究得緊,看那刀口,只怕是個熟手。”至少得是個刀子使喚得不錯的,會武的人。
若生一向學得快。悟得快,聽了這話身上一冷,道:“既如此,兇手的目的難道不是他們的命,而是血?”
——孩童滾燙的,新鮮的血。
蘇彧微微頷首,念著那個“血”字,嘴裡的糖似乎都隱隱變了味,他望著若生的眼睛,把口中的糖囫圇吞了下去。而後說:“邪門歪道。”
若生蹙眉,將長生舅甥倆人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將那戒嗔和尚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她一從丁老七口中得知長生跟戒嗔是親舅甥後,便立刻命人去悄悄打聽了一番戒嗔和尚的事。
長生外祖家是生意人,祖上出過官,甭管大小,後頭又有沒有出仕的子弟,這勉勉強強也能同書香門第掛個鉤。
戒嗔和尚未出家之前,就是個只會花錢不會掙錢的人物。
說白了,好銀子。又沒個掙錢的正法。是以家境落魄了,他索性出了家。
長生有古怪,他身為長生在半山寺乃至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怎麼看也都有古怪。
蘇彧認同。但不管是他還是若生,心中都覺得戒嗔和尚和長生不可能是兇手。下刀手法十分利落,遠不是隨便尋個人就能輕鬆辦到的。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想通。”若生理了一遍案情,“殺了人毀屍滅跡,或埋或燒都可。千百種法子,這個兇手為何要將屍體拋在那?”
儘管那片林子平常沒有什麼人煙,林子後面山石嶙峋沒有路,但到底距離半山寺極近,而且絲毫沒有遮掩,十幾具屍體就那樣丟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她絞盡腦汁,仍想不明白。
蘇彧道:“枉死的人越多,怨氣越重,兇手只怕是疑心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