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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又遲到了,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四次遲到,要命的是這個月才過了六天,其中還包括了一個週末。
他畢業於國內某名牌大學,法學和心理學雙學位,自動放棄了考研再深造的機會回到茶城希望能夠成為大律師子承父業。他的父親莊華曾是茶城有名的大律師,在七年前的一起非法集資案中涉嫌受賄、妨礙司法公正接受調查時“畏罪『自殺』”,受到父親的影響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願意接納他,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父親的同窗好友周宏收留了他。
於是他成為了“宏達律師事務所”的一名見習律師。
可半年來周宏卻沒有讓他跟著辦案,整天就只是幹些打雜的活計,這讓他很是鬱悶,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律師資格到底是不是假的。
“莊嚴,你怎麼又遲到了,老闆正找你呢!”潘芸對氣喘吁吁的莊嚴輕聲說道。
潘芸是所裡唯一的一個女律師,只比莊嚴大幾歲卻精明幹練,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
“天福制『藥』的董事長向志強。”
平時她對莊嚴就很照顧,也常常在老闆的面前替莊嚴打掩護,或許因為年紀相仿的緣故,兩人相處得很融洽,她也是莊嚴在所裡唯一聊得來的人。
莊嚴點點頭,心裡卻有些詫異,他巴巴地跑來找自己不會就是想要探討這個問題吧?
莊嚴並沒有急著去周宏的辦公室,被周宏批評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潘姐,昨晚又去和你的神秘男友約會了?”莊嚴嬉皮笑臉地問道。
潘芸一驚:“你怎麼知道?”
莊嚴嘟了嘟嘴,歪著頭說:“昨天下午你就心不在焉的,特別是臨下班前一個小時裡你偷偷照了兩次鏡子,幾乎每隔五鍾就會看一眼手機,雖然你刻意掩飾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表『露』出來,但你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期待和忐忑,那男的到底是誰啊?能讓我們的美女律師如此魂不守舍。”
潘芸沒好氣地白了莊嚴一眼,莊嚴卻在她的眼中發現了一絲幽怨,正待相問潘芸指了指周宏辦公室的方向,周宏正一臉嚴厲地望向這邊。
莊嚴衝潘芸吐了吐舌頭,悻悻地往周宏的辦公室走去。
“你太讓我失望了,整天吊兒郎當,沒有一點正形,你這個樣子還想做一個好律師?”周宏望著莊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莊嚴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像這樣整天打雜能成為一個好律師才怪呢。
周宏的神情緩了緩,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你應該明白因為你爸的影響,你在這一行想要立足不容易,甚至要比其他的人付出更多。我知道這半年來沒讓你跟案子你很憋屈,我那是為了磨你的心『性』,也讓你好好想明白一個真正合格的律師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卷宗:“這兒有個案子,你看看吧,是關於遺產繼承糾紛的,現在雙方當事人提出和解,這也是好事。我手頭還有要緊的案子,抽不開身,你就先跟進一下,有什麼吃不準的及時和我溝通。”
莊嚴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卷宗到了手裡他才回過神來。他的心裡忍不住狂喜,終於可以跟案子了,不然他這個見習律師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轉正。
“莊嚴,你怎麼又遲到了,老闆正找你呢!”潘芸對氣喘吁吁的莊嚴輕聲說道。
周宏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對你爸的事耿耿於懷,你想要查出真相我不攔你,可你一定要記住,你是個律師,是法律工作者,你的一切行為都不能超越法律的界限,明白嗎?”
莊嚴點點頭:“周叔,我記住了。”
“那就好,這個案子交給你了,可能你少不得要跑幾趟天福市,記得儲存好相關票據否則是報不了差旅費的。”
就在這時莊嚴的手機響了,周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從周宏的辦公室出來莊嚴長出了口氣,看了眼手機,電話是張達打來的。
張達是莊嚴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茶城日報》的編輯,寫得一手好文章,只不過他的文章大多都透著一股嫉世憤俗的氣息,是個絕對的憤青。
“喂,達子,有事麼?”莊嚴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張達的聲音,有些興奮:“莊嚴,你在哪?能出來一下麼?”
“有事說事,哥忙著呢。”
張達咳了一聲:“你不就是一個打雜的麼,有什麼忙的?”
“你就狗眼看人低吧,哥可是見習律師,現在手頭也有案子了好不?”莊嚴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