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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心腳下!”看著她行至二尺有餘的門檻前,管家稍作提醒,見她小心入內方又在前方引路。
跨過高檻,映入眼簾的便是長寬各五丈有餘的一方漢白玉屏。
屏首左側為一輪飽滿望月,周身點點繁星相拱,下首為滿塘巧奪天工嬌羞百態之夏荷,而那荷上似有一身形曼妙之舞姬正翩翩起舞。
獨獨右側幾行看似一首短詩煞是敗筆,細看此詩為:
獵風湧,
席捲蒼茫,
枝殘葉落終歸土,
共霜亡。
君勿嘆,
皆自徒傷,
心思遐想非它願,
乃量惘!
如是一副悅人畫卷竟配得如此凜冽蒼涼之詞句,真真是枉負工人匠心了。
倏然,她便如遭霹靂般,望著那幾行字,不正是藏著“風捲殘霜,勿自思量”嗎?
耳畔老管家仍在為她引路,但她似乎已聽不到他的聲音,只是渾渾噩噩地亦步亦趨。
莫非攬月山莊與自己有淵源?但為何行至此處無半分熟悉之感?抑或是自己多想,那不過是巧合,只自己斷章取義了。
曲曲折折行至下榻處,她已有些倦怠。雖經半月將養,但身體仍有些不濟,極易疲憊。
“請恕老朽越矩,姑娘是否帶有不足之症?”見此女步履綿軟,面色過於白皙,不時輕咳,老管家關切問道。
“多謝管家掛心,小女自幼體弱,無礙的。”雖初次見面,但得以他人關切,她不免心暖。
“莊裡正好有位神醫,待我稟明老夫人為姑娘診治。姑娘先在此處將就數日,待西廂收拾妥當再請姑娘移步!”少莊主從未攜女眷回府,而今有暗衛護送,又如此貴氣逼人,想必是少莊主心儀之人無疑了。
得聞是少莊主帶回的女子,老夫人更是喜上眉梢。須知月炎舞已至婚配年紀,多少書香名媛達官千金卻無一能入得他眼。如今卻自己將女子帶回家中,這讓惆悵多年的老夫人怎能不欣喜非常?還特意吩咐要好生侍奉,不得怠慢,更是讓人收拾西廂,仿如此女已是準兒媳般。
看著此女進退有度,大方得體,老管家也甚是心喜,如若真是未來主母,便是妙哉!
“有勞管家了!”本想問明緣由,何以如此待她,但細想,定是小黑口中整日不離的少莊主之意,估摸著亦是虛有其表酒囊飯袋好~色之徒無疑了。
“那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老夫人吩咐了,姑娘舟車勞頓,先歇一日,明日老人人再設宴款待,以盡地主之誼。”老管家道。
“煩請管家替我謝過老夫人!”她低眉拜謝
“姑娘言重了!老奴先行告退!”見此女子貴氣非凡卻有禮數且不端架子,毫無矯情扭捏之態,老管家退出房門捋捋鬍鬚心想:少莊主真是慧眼識珠啊!
第四章
次日,洗漱方畢,門外便有一侍婢道:“小姐,鳳桐先生奉老夫人之命前來請診!”聞言,鳳桐不禁眉頭一擰,想他鳳桐除聽命於自己師父,何時還有人可下命與他?
不知來著何人,猜想應是昨日管家口中的神醫,不料竟來得如此之快。
“進吧!”芳唇輕啟。
昨日雖闖入太多陌生之人事,令人顧及不暇,然終難抵香枕軟榻,一夜好眠。想來自己是極易隨遇而安之人了!
本想拂袖而去的鳳桐,聞得醉人且稍顯慵懶之聲,便定神駐足,看看又何妨?
進入房中,只見一妙齡女子端坐其中,風流氣韻令人無限遐想,而一向自持的鳳桐彷彿受蠱惑般久久凝視。
並非鳳桐為人輕佻,有意褻瀆,而是此女子給以似曾相識之感,卻讓他幾經冥想無果。
“想必先生便是管家口中的神醫吧!”見來人若有所思地審視自己,她略顯生澀地打破尷尬。
雖此人目光一直在其身上徘徊,但見他雙眸清明,未有喜悲,不似旁人邪念**,這讓她稍稍釋然。
“咳咳!在下唐突了!還望姑娘見諒。”鳳桐回神,自知失禮道。
“神醫毋須介懷,您不似其它男子。”見鳳桐如此坦誠,她心生好感,微微笑道,讓人頓覺萬物失色。
“哦!興許是姑娘將在下高看了,世間男子皆好色!”鳳桐聽得她如此率真,也不禁打趣。
“相由心生,而一人之眼乃是此相最為難掩之處。看神醫雙眸清明,無慾無求,想來即便我衣不蔽體,神醫也置若未聞。”她誠言道。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