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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腦袋好疼
還有
“又開始了,白日夢。”
我忽然清醒了過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頓時沉默了下去。
鏡子裡的這個人就是我,這個鬍子拉碴滿臉疲倦的男人就是我
眼睛裡的血絲滿臉的死氣忽然覺得自己陌生了
剛才看見的是原來的事,那是些想起來就讓人心疼的事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總是會這樣想嗎的
如果現在還跟原來一樣那該多好我寧願一輩子當個窮賣花圈的但是
“該修修鬍子了。”我擦乾了眼睛,自己對自己說道:“你這樣子,以後沒人會認識你,要記住,你會變回去的,會的,你會成功的,會的,你會變回去”
反反覆覆,瘋瘋癲癲,我一直重複著上面的話。
唸叨著,眼淚又從眼角湧了出來,怎麼都忍不住,但顯然比前段時間流的眼淚少了,這應該跟我最近沒怎麼喝水有關。
喝水了,會有眼淚流出來,少喝點,就不會了。
那人不是不喜歡你哭嗎,姓易的?
“洗個臉,什麼事都沒了。”
我看著鏡子裡滿臉疲倦的自己,搖了搖頭,扭開水龍頭,就著冷水衝了衝臉。
我姓易。
是個好人吧?
“我姓易,我是個好人。”說著,我彎腰蹲下,把下面隔間的管鉗拿了出來。
這管鉗質量不錯,如小佛所說,不光能修理水管,還能修理人。
“易哥!!我錯了!!!這事真不怪我們啊!!是上面人吩咐的!!!”一箇中年男人被鐵絲層層捆住,跟死魚一樣在地板上扭動著想要掙脫,臉上的表情就如我當初的表情一樣,恐懼,還是什麼,我說不清。
小佛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抽著煙,哈欠連天的看著我,沒說話。
“那天的事,是不是你帶的頭?”我有點發困,揉了揉眼睛,盤腿坐在了中年男人身前。
中年男人搖頭否認,說絕對跟自己沒關係,並且用上了自己祖宗十八代跟子孫後代的名號,發誓他是個好人。
“我沒看見是誰,但我覺得是你。”我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天的場景,胸腔裡再度揪疼了起來,眼睛裡的血絲漸漸又冒了出來。
小佛打了個哈欠:“跟這傻逼費什麼話啊,直接弄死不就得了,我還趕著回去照顧我哥洗澡呢。”
我看了看他,隨口問道:“你哥不能自己洗?找人幫他不行?”
“得有人照顧他啊,我哥腿腳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草。”小佛不耐煩的給我解釋著:“嗎的我那邊的人給我哥洗,我哥也覺得膈應,而且老子搓背的手法都練了”
接下來,小佛用了幾乎十分鐘的時間給我說,他搓背的技術有多牛逼,然後話落還補充了一句:“你真傻逼。”
“你找幾個女的幫你哥洗不就完事了?”我有點不解,繼續擺弄著管鉗。
“放屁,我哥被揩油了你負責啊?”小佛怒視著我。
我想了想,也對,師爺長得確實是帥,被揩油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忽然間我才發現,我跟小佛好像把某個人給忽略了。
“再說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帶頭的,說清楚了我放你一條生路,說不清楚,我把你從這兒扔下去,信嗎?”我說著,轉頭看了看窗外。
這裡是小佛投資剛建好的酒店,十八層,一個頂樓的房間。
摔下去了能死人的。
中年男人滿臉害怕的看著我,猶豫了很久。
“人對你狠過,你個傻逼就不會對別人狠了?”小佛不耐煩的看著我,走了過來,一把拿過了我手裡的管鉗,蹲下身將中年男人按住
“啊!!!”
三分鐘後,小佛手裡多了三顆牙,剛拔下來的。
“你再去問問。”小佛把管鉗遞還給了我,拿出煙盒,抽出支菸自己點上,順手把煙盒扔給了我。
我撓了撓頭,語氣很平靜:“那天的事,有你嗎?”
“易哥!!那事真不是我帶的頭!!真跟我沒關係!!!”中年人害怕了,很害怕,但是這並不是可以逃脫干係的藉口。
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管鉗,學著小佛的動作,蹲下身把他按住,把管鉗的一頭重重的卡進他嘴裡,然後一掰。
“這次我掰你的牙,下次,我把你舌頭拔了。”
“我錯了!!!有我!!!易哥您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