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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什麼?這是你出嫁時你孃親特地給你的呀?你平日首飾只戴這釵。”
丁香也看著太子妃,那目光如陽光下的溪水,清澈溫暖,隱隱含了淚花,卻極力忍著,不讓它滾落下來。自從來到這陌生的地方,除了大寶,還有誰真心關愛過自己?這太子妃一身榮寵,偏偏對自己一見如故,那表情,彷彿自己真是她妹妹似的。
太子妃見丁香臉露迷惘,目中含淚,斂了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助的象個被人丟棄的孩子,心中一陣痠痛,掙了太子懷抱,走近丁香,想把玉釵給她插進發裡。
丁香手撫住她的手,貼在自已臉上,那淚珠滾滾而下,太子妃再也忍不住,摟了她肩膀也落下淚來。太子和雲陽王對望兩眼,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怎麼那二人就抱一起哭了?
二人各自感懷而哭,這女人一哭,還真沒完沒了,越哭越兇,雲陽王最受不了,可又不好去拉開二人,只得蹙眉狂飲茶,還不時用眼光刺刺太子,意思是可以了,哭了好久了。
太子盯著哭泣的太子妃,那表情,似愛似憐,似疼惜,又似惘然。
想二人初婚時的甜蜜,懷孕時的狂喜,誕下龍鳳雙胎時的滿足,到後來抗不了朝中壓力,納了眾多妃妾時的冰冷,何時走到這一步的?
那個說著生死與共,禍福相依的人呀;那個再也無視自己的寵愛,無論多少賞賜都不屑一眼的人呀,那個曾以自己為天,現在眼中只有一雙兒女的人呀,那個自己心中最愛,卻不知還有什麼能讓她嫣然一笑的人呀;她什麼時候再也不願面對自己,竟然對著才認識兩天的女子能失聲痛哭?誰錯了?
自己難道對她還不好麼?記得納了尚書的女兒為妃,新婚之夜勿勿寵幸,就扔下那個女子,讓她獨守漫漫長夜。自己心如火燒似的趕來清揚宮,剛鑽進被裡卻讓她一腳踹下床,只好在床下睡了一夜。
這情形不知演了多少回,後來連床下也不讓他睡了,直接從內鎖住大門,任他在宮外站,在宮外坐,再也不看他一眼。此後他便風流成性,放擋不羈,共有二十幾個姬妾,可誰知他懷裡抱著美人,心裡想的卻是她呢?
她倔強,深居簡出,不參加宮廷宴會,不想見他,也不再打扮自己,也不要什麼宮女侍候。只著舊時衣,自己動手,種菜縫衣做飯,守著兒女,平淡過日。
太子看著相擁而哭的兩人,思緒飛揚,無意中,自己眼中也有了淚,不知不覺走了過去,伸長手臂,攬了二女在懷中,用下巴磨蹭蕭蕾的髮絲。
過了好久,二女終於不哭了,同時抬起頭來,互相看到對方眼睛紅腫,又不由笑了,太子在愛妃額上輕輕一吻,輕聲說:“忽哭忽笑,兩個痴人。快洗洗臉去,這梨花帶雨倒也別有一番情致。”
太子妃輕輕握了太子的手說:“天琿,我願意讓丁香做你妃子,這樣,我就不會寂寞了!平時也有貼心人陪說說話了。”
太子一愣神,丁香狂叫了:“什麼?我不會做他妃子的,那麼多人,我哪搶得過來?”
太子妃溫柔的說:“不要你搶,他會喜歡你的,我保證他寵愛你。”
丁香小手擺得象暴雨中的殘荷那麼猛烈:“太子妃,我不會嫁給他的,他的心裡只有你呀。”
太子妃看一眼太子,當事人還繼續發愣中,堅定的說:“你只管放心,其它事交給我,我一定要讓你幸福!”
雲陽王今天來東宮真是遇的事多,先是決裂已久的兄嫂好象和好,再是二女痛哭,到現在的太子妃非要太子納丁香為妾。這一切變化也太快了,把他繞得昏昏的,就是沒搞明白倒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丁香別的事稀裡糊塗的,這婚姻大事可清醒著呢,頭又猛烈的搖說:“太子妃姐姐,你可別把自己當月老,亂點鴛鴦譜。我的幸福很簡單,只想嫁給一個愛我的我愛的,終身只守著我一個的男人。其它的,都不重要。”
太子妃愕然忤在那,半天,她看看太子,那目光似是詢問:你帶她來,沒有這意思?太子回給她一個目光:只是想逗你開心,沒有別的意思。
蕭蕾靜靜的看著丁香,溫柔的說:“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你長得和我有幾份像,見著你就覺得親,這玉釵,”說著就過來,丁香忙攔著說:“太子妃姐姐,這釵你先留著,等以後再給妹妹。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午後我還要給皇上演節目,你也來幫我忙。”親熱的拉了她去。
太子厚臉也跟去了,雲陽王也只好跟了去,不然一人在東宮,怪里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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