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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去瑞士度假了嗎?已經回來了?
三人皆是神遊天外無法言語。
唯有章劍十分從容,慢條斯理替她理了理衣服,扶了她站好。
隨即轉身:“爸,柳阿姨。”
章父最先回過神,神情冷如冰山:“你給我到書房來。”
章劍並沒有反抗,只是離開前還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力道輕柔地像是蝴蝶的翅膀掃過。
聲音亦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而堅定:“乖,別怕,一切有我在呢。”
54
圓和緣(上)
這句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莫名其妙地就讓她剛剛狂風暴雨的心情,瞬間安靜了下來。
柳媽媽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神過來,思緒轉了千萬路。
滿臉怒容地慢慢走了過來:“你可曾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半點?”
高高舉起的巴掌在空中停駐了半響,到底是十分不捨,遲遲沒有落下。
她搖搖頭,眼裡蓄淚,聲音裡是一種內疚而執著的語調:“對不起,媽。”
“這不會是小劍一個人的事情,你也去書房吧。要處罰兩人一起擔著。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柳媽媽心裡也酸酸漲漲的,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低眉順眼地跟著上了二樓書房。
甫一到書房門口,就聽見不尋常的聲音。
柳浣花不明所以。
柳媽媽則大驚失色地猛推開書房……只見章劍面朝落地窗跪在地毯上,章叔叔竟然手持皮鞭!
章劍背上本來已經癒合的燙傷傷口再次惡化,眼前的景象幾乎要用皮開肉綻一片狼藉來形容了。
章父真的是下了狠心下了毒手,毫不留情,只一味地洩憤。
柳浣花淚眼朦朧,想都沒想地在又一鞭落在之前撲了上去,想要替他捱上這一下。章劍沒料到她這樣莽撞地猛衝過來,章父亦想要急剎車似的收住力道卻反應不及。鞭子還是落了下來,柳浣花那一刻幾乎變得極為神勇,貼在他的背上一聲不吭地捱了重重的一鞭子。
她一輩子沒捱過打,自從父親消失之後她幾乎是柳媽媽生活的全部重心。柳媽媽那時候意識到自己之前對家庭的忽略,極力彌補,待她自然是捧在手上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所以這一鞭子的疼痛叫她幾乎不能承受,抓在章劍手臂上的手指痙攣地收緊,掐進了他的肌肉。只覺得背上有一條火辣辣的痕跡,灼燒的疼痛像是滲透到面板肌理裡面了。
柳媽媽滿臉是淚,她疼了女兒一輩子,現在看到這場景無疑是恨不得能夠代替她挨這一鞭子了。
章父臉上是愧疚夾雜著憤怒,最終嘆了口氣將柳媽媽扶了出去,留下他們兩和一句話:“你給我跪著好好反省!”
章劍被她抓得心裡抽抽地疼,只得將她抱到前面,撩開她的上衣。
她本來生得細皮嫩肉,膚白如玉,此刻赫然印上了猙獰而深刻的鞭印。是一條長長的紅痕,夾著斑點淤積的紫色血漬,格外的扎眼。鞭子很長,所以尾部還掃到未曾有任何遮蔽物的手臂上,此刻正森森地往外滲著血。
“疼嗎?”他避開她的傷口,撫摸著她此刻大無畏的小臉。
柳浣花眉毛糾結成了一隻蛾子,卻還是滿臉堅毅而執拗:“不疼。”
他突然暴躁了起來,脾氣如狂風一樣卷地而起,聲音提高了好幾度:“誰讓你這麼不顧後果的?這鞭子是你捱得住的嗎?你怎麼這麼不長腦子?!”
柳浣花憋了半天,終於委屈地淚如雨注:“我還不是看在你背上的傷太嚴重?我還不是心疼你,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
她一邊抽抽嗒嗒地一邊控訴他的不識好人心。
他終於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裡,口氣軟了下來:“你要記得,我不需要你好心,我不需要你當呂洞賓。我只要你站在我身後,遠離風雨,遠離是非就好了。”
柳浣花錯綜複雜的感情終於找到出口,更加嚎啕大哭了起來。
章父則怒,事過之後也覺得自己下手太重。將醫生叫了過來。
兩人並排跪在書房裡,柳浣花不甚規矩,腦袋擱在章劍的肩膀上,嘴裡嘰裡咕嚕地念叨著什麼。
柳媽媽帶著家庭醫生進門的時候看到這一副場景十分心酸,遠處落地窗旁邊的坐燈將跪著的兩人影子依舊拉得老長而纏綿。像是團扇上兩根相互依偎的翠竹,亦像是舒婷詩裡胼手胼足的木棉和橡樹。
這一刻時光流轉,曾是驚鴻照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