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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裡,一向自閉的孫女陳寂突然跟他開口問及莊毅,讓他似乎有些明白,大抵陳寂對莊毅有所興趣。
不過,最終將陳氏家業交給誰,不是陳寂的興趣所能決定的,陳子庚還是打算再衡量再三。所以,他很熱情地邀請莊毅去和陳寂坐坐。然後,打算自己單獨找孟謹誠聊一聊。
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莊毅被陳子庚拉走,離開前,他別有深意地看了許暖一眼,頗有威脅的意味。
許暖很悲傷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孟謹城的影子,她也知道,自己今晚不能和他相認,否則,還不知道莊毅會怎樣對小蝶痛下殺手的。想到這裡,她覺得無比悽苦。
她孤單地站在舞會中,在那些充滿了利益交換的談笑風生之中,她就像一個失群的孤雁,與整個場面格格不入。於是,她就離開了會場,單獨地來到了露臺上。
昏黃的燈光之下,許暖看到那個湖藍色的影子之時,呆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露臺上,遇見同樣憎惡這種應酬的孟謹誠,他孤單地站在那裡,眸子裡滿是悲傷和茫然,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許暖看著他,那麼悲傷地看著他,此時的他,距離自己不足十米,可是自己卻無法走到他的面前,無法一如曾經,喊他一聲,謹誠小叔。
怔怔地,眼淚落滿了臉。
一邊是她至親的孟謹誠,一邊是她至愛的小蝶,她不能也不想傷害到任何一個,可是,莊毅這個惡魔卻將她推向了這個兩難的悲劇境地,無法選擇卻要選擇!
孟謹誠身邊的夏良看到淚流滿面的許暖的時候,有些詫異,連忙對孟謹誠說,少爺,莊毅的女伴也在露臺上,哭得很傷心的樣子。哎喲,看樣子,這五克拉的鑽戒還真讓這個女人失魂落魄了啊……
孟謹誠愣了愣,轉臉,望向許暖的方向。良久,他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好意,在夏良的扶持下,緩緩地向許暖走去。
許暖一看,立刻轉身,想要逃離。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了聲音。
可是,禮服的裙襬卻被露臺上的防腐木板給鉤住,只聽一聲裂帛的聲音,她重重地摔了下去。
幾乎是憑著本能,孟謹誠隨著裂帛的聲響,辨認方向,迅速地上前,扶住了她。
許暖驚魂初定,連忙從孟謹誠的懷裡掙扎出來,和他拉開了距離。她看著撕裂了的裙襬,無比悲傷,大抵這就是預示著她和孟謹誠之間,或者說是預示這她和那些曾經之間,永遠只能決裂不能彌合。
許小姐?孟謹誠試探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這個神秘的女子,安靜得如同空氣。
孟謹誠的一聲輕輕呼喚,讓原本想轉身離開的許暖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怔怔地望著走過來的孟謹誠,夜風吹起他的頭髮,露出了他飽滿的額頭,他的眼光裡充滿了探尋,還有隱約的溫柔。
許暖的眼淚流得更悲切了。
她不能出聲,她不敢出聲,她怕她一出聲,孟謹誠會辨識出她的聲音,那麼就在今夜,她的小蝶必然會被自己的一時衝動送上斷頭臺,此時此刻,她恨透了莊毅。
夏良偷偷地低語,少爺,那姑娘的淚止不住啊,五克拉實在太要命了……
孟謹誠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悄悄地遞向許暖的方向,說,夜風很大,流淚容易傷面板的。
許暖愣愣地接過手帕,喉嚨如同被火鉗攪動一般痛苦。
她轉身,想要離開,她怕自己一時剋制不住,就會抱著孟謹誠號啕大哭,哭泣這些年來,她的不幸福,她的不如意。
孟謹誠低頭,微微一笑,說,聽說,許小姐丟了很重要的鑽石?
許暖回頭,望著孟謹誠。
那一夜,她和他,只隔著她開口說一句話的距離。但正是她開口說一句話的距離,卻隔開了一生那麼遠。
孟謹誠笑了笑,試圖安慰她,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會對著她說出這樣的話,大概,今夜的他覺得有些孤單吧,他說,我也丟過很重要的東西,丟了七年了,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找不到。其實,丟了東西,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在哪裡,好不好。許小姐,你的鑽石,莊毅一定會買給你,這世間上,還有可替代的;而我丟的東西,卻恐怕再也沒有人可替代了……所以,你還是不要傷心了。這世界上,永遠有比你還糟糕的人的……
謹誠,你果然會哄女孩子開心啊。莊毅是笑著走了過來,他從陳寂那裡離開後,就迅速地尋找許暖,後來會場的侍者告訴他,許小姐可能在露臺上,於是,他心急火燎地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