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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許暖,走,我們去見一個人。
許暖的眼睛還掛在李樂的奇特造型上,當她隨著莊毅的步子走向那個人的時候,呼吸突然頓住了,她如遭雷擊了一樣,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男子,穿著湖藍色西裝,安靜地站在會場的邊上,靜寂得如同沉默的海,眼前的熱鬧讓他整個人顯得越加像一個寂寞的影子。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眉眼安靜如畫——這是多麼熟悉的面容啊,在她十六歲之前的那段歲月裡,她都一直在他的身邊,接受著他如同陽光一樣的微笑,接收著他給予的無限寵愛。
許暖的心如同被生生剁碎了一般。她的臉色蒼白,手腳冰涼,若不是莊毅一直在扶著她,她可能已經癱軟在地了。
孟謹誠。
居然會是孟謹誠?!
居然是七年前神秘消失了的孟謹誠。
不!不!不!
一定是認錯人了。
一定只是一個和孟謹城長得很像的人。他不是孟謹城的!他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是孟謹城呢?
孟謹誠明明是個傻子的,明明會笑著笑著就口水流了一地的。怎麼可能如此衣著光鮮、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地站在這種場合裡?而且身邊還有那麼多的隨從。
許暖手心的冰涼傳遞到了莊毅手裡,他睨視了她一眼,冷笑,說,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恩情到底如何深似海。
許暖傻傻地看著莊毅,這算是他給她的答案嗎?算是他在告訴她,沒錯,許暖,這個男人就是你一直惦記著七年失蹤了的孟謹城嗎。
許暖哀怨地看著莊毅,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莊毅一直所說的,用她來做棋子,對付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孟謹誠。這世間難道還有其他男子,肯如同孟謹城一樣,待自己如此嗎?她應該早就想到的,這世界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男子,如同曾經的孟謹城一樣,視她如同自己的性命一樣珍貴。
許暖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那一刻,她瘋狂地想要逃離現場,逃離這個極有可能是孟謹誠的男子的視線裡——是的,那段屬於七年前有關桃花寨子的人和回憶,令她想逃。現在的她,經歷了那麼多的殘酷與不堪,是無法去面對曾經的純白少年和純白時光了。
雖然,她曾經也無數次幻想過,能再次見到孟謹誠。但是,很顯然,此情此景,相見不如不見。
見了面,若相認,該說些什麼呢?說這些年的遭遇和不堪嗎?讓這個世界上再多一個人見證自己的傷痕嗎?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最親的人。更何況,此時的自己,還是一顆莊毅帶到他面前、要傷害他的棋子啊。
許暖悽惶地轉身,想要逃離。
莊毅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眼睛幽冷深沉,帶著猥褻的意味。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她聽得見,說,今夜的星星很美,小蝶一定很喜歡。
許暖知道,莊毅是在威脅她,讓她不要做出逃離現場的這種傻事。
許暖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的眼睛含著淚,默默地望著孟謹誠,在她無法逃離的這一刻,她多麼希望,他只是一個很像孟謹誠的人而已。可是,突然之間,她又那樣矛盾地希望眼前男子真的是孟謹誠,她天真地想,如果是孟謹誠的話,就會在這人海之中,將自己認出,最後,將她和小蝶從莊毅這個惡魔身邊帶走。
那一刻,許暖的心在這種雙重的矛盾下變得痛苦異常——她想逃離與孟謹誠這場無望的相逢,卻又期盼與孟謹誠相認後能帶來新的希望。
莊毅很顯然能讀懂許暖的內心,不過,他很鄙夷地笑了笑,一個小小的許暖,難道還能逃出他的掌控嗎?
他輕輕地攬著許暖,像擺佈著一個玩具娃娃一樣,緩緩地走上前,握住那個男子的手,說,謹誠兄啊,好久不見。
莊毅的話音一落,許暖幾乎暈倒,真的真的是謹誠小叔!狠心的莊毅,終於還是給了她的答案。
她滿臉哀傷地看著孟謹城。不知命運為何如此捉弄她。
此時此刻,她不能逃走,只能期待,眼前的孟謹城,能認出自己,從此將自己和許蝶帶離出這場陰謀這場傷害。
她不希望許蝶被莊毅傷害,但是更不希望自己去傷害孟謹誠。
這都是她做不到的事情。
她的眼淚緩緩地溢滿了眼眶,哀怨地看著孟謹誠,等待著他臉上出現的驚訝和錯愕,等待著他眼裡浮起哀傷,等待他喊她舊時的乳名——
孟謹誠微笑,目光有些縹緲,跳躍著,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