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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殘忍。
許暖恨恨地看了莊毅一眼,像一個赴死的勇士,她不屑地冷笑,你除了殺人滅口還會什麼!
莊毅覺得這個女孩臨死居然可以不討饒,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只是,這一眼不打緊,當他的目光落在許暖胸前那枚狗牌的一瞬間,臉色突然變了,陰沉得可怕。
他另外一個手下忍不住提醒他,老大,再不處理掉她,會誤事的。
莊毅沒理他們,徑直走向許暖,把手伸向她的胸前,抓起她掛在脖子上的金色吊牌——這是趙小熊從那隻死去的狼犬脖子上弄下來的,給許暖戴在脖子上的,上面寫著那隻狼犬的名字:阿諾。
那一瞬間,莊毅的眼睛裡幾乎冒出了火光。他嘶啞著聲音問道,阿諾被你偷去了?!
莊毅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充滿了疑問,眼前的女孩,彷彿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戳死,甭說偷一隻如阿諾一樣健碩的狼犬了,就是偷一隻哈巴狗也難。但是,無論如何,他痛失了兩天的愛犬,讓他找遍全城的愛犬,阿諾,很顯然和眼前女孩有著某種關係。
許暖看著殺氣騰騰的莊毅,立刻猜到了,他應該是阿諾的主人。阿諾之於他,應該是重要的——因為剛才的他,可以那麼雲淡風輕地談論生死,而此刻,卻因為一枚小小的狗牌,完全暴怒,失去了冷靜。
記得以前在桃花寨子,有小孩子衝阿黃扔石頭,孟古就會很生氣地和那個小孩“對殺”一百回合,打得頭破血流。
而此刻,要是讓眼前的男子知道阿諾已經被自己和趙小熊吞下肚子了的話,估計自己不會被這麼簡單的勒死,肯定會被大卸八塊,然後用沸水煮了——下場跟阿諾一樣。
女孩大抵都這樣,可以不怕死,只要死得夠悽美夠傳奇。但是如果死得很難看,比如大卸八塊、用沸水煮爛,那還是苟活著吧。
想到這裡,許暖居然機靈起來,她仰著臉,說,我不知道阿諾。這是我撿到的!說到這裡,為了避免自己被大卸八塊,為了消除莊毅的懷疑,許暖居然很“狡猾”地補了一句,反正,我看到你殺人了,你肯定會殺了我。我沒必要騙你!
莊毅似乎看穿了許暖的伎倆,他看著她,冷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順子,說,放了她!
順子驚愕了一下,一起驚愕的還有許暖,她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在雪夜裡殺了人的男子,居然會放自己一條生路。
順子說,老闆,不是吧?
莊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旁邊的人立刻處理掉屍體。然後,他慢慢悠悠地說,我得向這位姑娘證實一下,我不但會殺人滅口,還會放人生路的。
順子很為難地將許暖放開,並推了一把,許暖一個趔趄倒在了莊毅的腳邊。
那一瞬間,莊毅下意識地扶住了她。這個突來的動作讓莊毅的手下們嚇了一跳,也讓莊毅自己嚇了一跳——這是一種在莊毅生命裡久違了的憐憫。
這種憐憫讓莊毅很不舒服,更讓他不舒服的是那一瞬間許暖望向他的那雙如同小鹿一樣的眼眸,霧濛濛的。
莊毅如遭雷擊,極其迅速地收回手,將許暖推到一邊,轉身離去,離開前,他的眸光犀利地瞥向許暖手裡握著的那兩張粉紅色的鈔票,又看了看許暖身後的酒店,他不禁想起剛剛拍攝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嘴角微微一彎,冷冷地笑——擁有這麼清純的外表,卻做的是這下賤營生。
他離去,只留下了孤單的許暖和一幫人處理屍體的兄弟。
許暖幾乎是瘋跑著逃離現場的,她擔心這個如同暗夜之神一樣的男子,突然又反悔,將她勒死在這個飄雪的夜晚。
那樣死去,既不夠悽美,也不夠浪漫。
更重要的是,天上沒有星星——孟古曾經說過的,如果他不在她的身邊,天上的星星就是他的眼睛,代替他注視著她——天上沒有星星,自然也就沒有孟古的雙眼。
想起孟古的時候,迎著風雪的許暖流下了眼淚。
是不是,過了這個夜晚,在這樣的出賣自己的身體以後,自己離孟古,也就越來越遠,遠到即使相逢,也不敢相見?
十九歲這個夜晚,是一條血淋淋的分割線,將許暖的人生生生撕扯開。
從那一夜起,孟古和小叔孟謹誠,變成了這個世界上,她最想見到卻又最不想見到的人——想見,因為懷戀;不想見,因為無顏以對。
許暖瘋跑著,一路狂奔。跑回爛尾樓的小家時,因為跌倒了幾次,弄得滿身泥水,她凍得哆哆嗦嗦,但依舊顧不得烤火,徑直跑過去抱起渾身發燙的許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