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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撮合下。”
夏令涴挑眉:“然後呢?”她將冷掉的茶水傾倒,提起茶壺準備再斟,汪雲鋒已經一步搶先,兩人的手指在溫熱的把手上一觸即分。夏令涴已經收回了手,平靜無波地看著他給自己倒滿了,接著道:“大伯屬於世家的守舊頑固派,你是他的女婿,卻要插手清流,也不怕堂姐找你麻煩。”
汪雲鋒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輕輕的貼在腿上,好像還在感受方才那一瞬的親密:“令乾還小,能力有限,短期之內能夠讓清流上下對他恭敬,長久相處之下他遲早會吃大虧。你是他姐姐,應當已經考慮到這方面了。”
夏令涴道:“是啊,我考慮了。不過,我想到的是他親生姐姐只有夏令涴和夏令姝,至於夏令寐,又與我們三房何干?堂姐夫,你也要來落井下石,趁機打劫麼?真的當我們三房的人都是廢物。”
“令涴!”汪雲鋒提聲,見她一臉薄薄的諷刺內心就悶悶地疼:“你誤會了。我並不想……”打壓你們三房,也沒有要將令乾趕出清流的意思,更加不會將你推入危險的境地。解釋有很多條,事實卻是他真真正正地在算計夏家三房,想要將朝廷的第三股勢力歸為己用。失去了清流支撐的夏家姐妹會從旋窩中脫離出來,同時也會失去太子和趙王與大皇子抗爭的重要力量,而她們兩人也會因為家族的勢微而失寵。
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哪怕,他想要保下夏令涴的性命,這一點不注意說服她,說服夏令乾。
夏令涴想過爹爹的病重會對朝局有影響,怎麼也沒有想到先下手的居然是從小到大最為信任的汪雲鋒。一時之間,只覺得這麼多年的相知是多麼的可笑。
權利,都是權利讓男子改變!
她無法改變,也無力掙扎,到頭來真正誰也保護不了,什麼也受不住。
夏令涴站起身來,望著那一株株青竹,平靜地道:“雲鋒哥哥,你不知道吧,表面上看竹子是一根根單獨長大的,它們的根莖卻只有一簇,砍伐了一根竹子,竹林不會覆滅,真的要讓它們趕盡殺絕,你必須將整片竹林連根拔除,才能以絕後患。”她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你若真的要清流的權利,可以。”
汪雲鋒稍稍動容,就聽著她說:“踩著我們姐弟的屍體上去吧!”說罷,她甩手出門。
汪雲鋒猛地一驚,扣住她手腕:“令涴!”她回頭,一雙眼眸赤紅含著恨意,讓他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
門外,一個身影飛縱而來,跪下道:“夏三夫人請王妃歸家。”
夏令涴臉色一白,預感到什麼,抖著唇瓣問:“孃親,有說什麼事沒?”
那影衛低下頭去。轟地一聲,夏令涴只覺眼前有什麼炸開,幾近暈倒。汪雲鋒託著她,只看到那恨意被淚水盈滿,最後化成無邊的悲哀。
七三回 。。。
* 從朱雀街驅車到城東的夏家,天轉瞬就已經灰了下來,冷冽的寒風掛著屋角樹梢,風雨欲來。
夏令涴由連翹扶著,雙腿只覺得軟綿無力,龍芽也過來,兩個丫鬟幾乎是架著她一路去了三房。大院門口正站著大伯夏祥天,夏令涴根本沒有注意到任何人,一頭猛地就要往院子裡去。
大伯一聲大喝:“令涴,站住!”
夏令涴只知道搖頭,一手往院門伸去,被大伯死死的抓住:“你不能進去。”
她僵硬地抬頭,啞聲問:“為什麼?”
大伯不吱聲。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三房裡面的情況,他可是每日裡讓人從被困太醫口中聽取彙報,如今他什麼也不能說,只能阻止趕來的三房姐弟,以免鑄成大錯。
“不,”夏令涴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催促著丫鬟們:“護著我進去。”
大伯臉色一冷,手掌一揮,身後已經出現了一排死士。這些人奉命守著整個夏家,對三房的院子更是幾層保護,就是怕有人逃出或者進入走漏了風聲。這些天處理的下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裡面還包括宮中或者眾多皇族世家派來的暗探,一律都不予以放過。
死士一出,夏令涴這才正視夏家的族長。
她雙手一推,讓丫鬟們送開她,自己站直了,眼神犀利冷酷,有著決然:“作為爹爹的女兒,我有權利去服侍病中的老人家;作為趙王妃,我有權利去慰問朝中重臣。大伯,我尊您一聲大伯,是想要您成全做兒女的孝道,不是讓您仗著身份來阻我正事。”
大伯夏祥天久居高位,哪裡會容許一個婦人的威脅:“這是我們夏家,與趙王府沒有關係。作為夏家的族長,我有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