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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著這才想著去打只狍子剝了皮給王妃暖手,沒承想卻叫那狍子給害了,一失足滑到雪坡下。”
我聽他說得繪聲繪色,端差沒將惇兒滑下去的模樣學給我瞧瞧,登時啼笑皆非,然而聽得他說惇兒是為了要給我弄副暖手的皮毛才去獵狍子,雖然莽撞卻也實實是他一片孝心,一時心中感動,抱緊了惇兒低聲道:“下次不準再這樣了。”見他悶聲不語,我抬手揉了揉他軟乎乎的臉頰,嘆道:“有惇兒在,母妃怎麼會冷?”
那侍衛吃了我的嚇將車趕得很急,不多時便到了離得最近的一處鎮上,隴鎮。我下了馬車左右一張望,到底是小城鎮,瞅著應是亥時時分,街道上卻已是乾乾淨淨沒有半個人煙。靜竹抱著惇兒跟了下來,那侍衛瞅上一家藥堂便開始鑿門,只是這大晚上的到處都熄了燈了,鑿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門,他急了,拔出腰間的佩刀便哐啷一聲劈在了門上,登時將門劈開。一把古舊的鐵鎖在地上咕嚕嚕幾下滾在一邊,他忙躬身將我讓了進去,“王——”聲音在我無聲一眼望去後驀地滯住,他忙低下臉,“夫人請。”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沉聲道:“莫要驚擾了百姓。”
說著話,只見一個年邁的老者身手跟著兩個年青男子急匆匆地便掀開內堂的簾子衝了出來,那兩名年青男子手上猶拎著兩根木棍,一臉吃了驚駭後的故作鎮定,口中直嚷嚷:“什麼人?什麼人?”
外頭站著的侍衛跟著便要進來,被我一擺手攔在了門外,眉嫵忙上前扶住我走到大堂中央。那三人見了我先是一怔,跟著臉色才稍稍和緩了些許,不似先前那麼緊張了,只是這大晚上被一個孕婦帶著一隊官兵破門而入多少還是有些驚惶,那老者瞪著我道:“這位夫人有何貴幹?”
我溫和笑道:“老先生莫慌,是這樣的,我家小兒頑皮跌傷了腿,深更半夜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實在是沒了主意,這才斗膽叨擾先生,請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那老者見到靜竹懷中抱著的惇兒,這才反應了過來,想上前一步看看惇兒的傷勢,卻被靜竹身後那橫刀而立的侍衛嚇得又是一個激靈,縮回身子猶疑道:“看病便看病罷了,何苦將小老兒大門也破了?這大冬天的灌進風來也不怕凍死人。”
那侍衛見他一味囉嗦,忍不住道:“叫你治人便治人,我家小主子要是出了什麼紕漏,你一家子性命都賠抵不了!”
我見那三人登時又回覆成初始那驚弓之鳥,心下惱怒,忍不住瞪了那侍衛一眼,又轉向那老者和顏悅色道:“老先生莫慌,這位是我家中護院,粗人一個不會說話,還請老先生莫要見怪。”我說罷便自腕上擼下一枚鎏金古紋玉鐲來遞了給他,切切道:“出來匆忙也不曾帶得銀錢,這枚鐲子便作診金,還請老先生快些救人。”
簾子刷的一響,便見一名老婦人端著一隻灰色的燭臺走了出來,見到門外齊刷刷站著的十幾名侍衛,大門口幾乎被亮晃晃的火把照得如白晝一般,她先是一怔,縮了身子便要躲回內堂,然而目光卻更快落在我身上。微微的詫異過後,她一眼便瞧見了那枚我遞給那老者的鐲子,眼前一亮,她很快便迎上前來搬過一張古舊的木椅擦了又擦請我坐下,而後又轉向那老者和那兩個年青男子低低說了幾句,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便很有不甘地走了出來伸手將惇兒抱過,轉身向那老者道:“阿爹,我給這位小少爺送到內堂去。”
那老者這才猶猶疑疑地點點頭,看了看我,和那老婦一起轉身走了進去。剩下那年輕男子看了看我,有些遲疑地指了指外頭那一隊侍衛,訥訥道:“這個……這些大哥就不必跟進來了……”
我點點頭,只伸手招了靜竹眉嫵和那帶頭的侍衛跟我一起進去,讓其他人都先熄了火把在外頭候著。
惇兒的傷勢說重不重,然而說輕卻也不輕。從高處滑下擦傷了好幾處,摔折了左腿小腿骨,雖然不會致命,然而三個月內不能下床跳蹦卻也是不可避免的了。那老者很細心地給惇兒處理著傷口,末了用竹木製的兩塊板子將惇兒斷了的小腿仔細地固定住,再綁了兩圈紗布。惇兒倒很是堅強,忍著痛意死死地握著我的手,痛到了極處時眼淚便忍不住要湧出來,然而卻都叫他死命地憋在了眼眶裡,可憐兮兮地瞪著我,一聲不吭。
我幽幽嘆了口氣,伸手揉他軟乎乎的臉頰,愛憐道:“想哭就哭罷,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你這樣忍著,母——”我一時習慣險些說漏了嘴,忙抬眼掃了周圍一圈,只見那老婦人與那兩名年輕男子不知何時都出去了,便只得那老者一人在此,他又專注於處理惇兒的傷口,並未留意我的說話,我這才稍稍安心,